天下/只种凤梨释迦 他们年净赚八百万

文‧程晏铃 摄影‧王建栋

「今天坐在这里的,都是『八百俱乐部』!」台东地区释迦产销班班长庄政雄,声音特别宏亮,豪迈地指了指坐在家里的四位农民,笑着对《天下》记者说。

什么是八百俱乐部?就是每年净赚八百万台币

冠军秘诀1:纵谷气候得天独厚

庄政雄带领的35位产销班班员,有5位是八百俱乐部成员,其他班员净赚也超过百万。他家中车库停的,不是送货用的发财车,而是宾士,和肥料和务农工具同处一室,显得格外有趣。

根据农产品进出口统计数据,2008年开始,凤梨释迦就先后超越凤梨、芒果等主要大宗出口水果,成为台湾水果外销第一。光是去年,出口总额就高达5亿8千万台币,打败澳洲、西班牙、泰国、海南岛,稳坐全球第一。

「适地适种,这里的气候最适合凤梨释迦,」前任凤梨释迦产销班班长蔡惠敦,说起凤梨释迦的优势,滔滔不绝。

九成以上凤梨释迦集中在台东卑南的河谷到初鹿区域。庄政雄说,因为凤梨释迦是温带作物,往南到太麻里太热,西半部冬天会有东北季风,容易结霜结冻。

冠军秘诀2:对凤梨释迦「说谎」

除了老天爷,栽培技术也翻转凤梨释迦的命运。庄政雄说,为了让凤梨释迦在12月采收完成,最好的时间点就是在每年的7月剪枝,创造生命已到尽头的错觉,凤梨释迦就会急着开花结果

第二个谎言是,延长日照时间。「欸醒来!不要睡了,要继续开花,」吴东隆说,有农民用灯照,将产期延后到5月,增加产量。

2004年,首批外销的18吨凤梨释迦坐着飞机,送往新加坡。但空运成本太高,新加坡需求太小,只能转战其他市场。2005年,中国商务部开放首批18种水果出口中国。其中,零关税的有15种,凤梨释迦就在第一批免关税名单内。

目前凤梨释迦外销有98.8%集中在中国市场。

冠军秘诀3:黄金14天

2009年,台湾建立起凤梨释迦输出中国的完整产业链。凤梨释迦要出口到中国,有14天的黄金流程,从采果时间的拿捏,到采后处理的温度控管、储存运送,以及通路上架的时间,都要精准算在14天之内。

凤梨释迦主要销售地区在中国北部,从集货地到终端市场需要4、5天。而且冬天会增加凤梨释迦后熟的天数,「送到消费者手上要刚刚好,」台东农业改良场班鸠分场场长卢柏松说。

算准黄金14天的储运流程,台湾的凤梨释迦最远,已经可以卖到新疆。气候、技术与管理三种优势合而为一,让凤梨释迦在中国市场头角峥嵘,创下一颗250台币的天价

然而,天之骄子的外销之路也并非一帆风顺。

黄金传奇 昙花一现?

凤梨释迦三大出口贸易商之一、长辰贸易负责人林志忠观察,台湾贸易商在产地哄抬价格抢买;到了中国,再互相削价竞售、代卖(随意卖)。台大园艺系教授许辅担忧,再放任贸易商竞争,崛起的黄金王国将很快没落。水果界出口冠军的荣景,在过度倚赖中国市场,以及贸易商拚得你死我活的状况下,可能只是昙花一现。

许辅认为,台湾应该学习纽西兰奇异果品牌Zespri,建立公正透明化平台,贸易商跟农民发展相互信赖契作关系。平台的利润回馈给农民,建立双赢的经济模式。「但这需要长时间建立互信的关系,」许辅补上一句。

全球化竞争中,就算台湾已是全球凤梨释迦出口第一大国,但这个集天时地利于一身的水果,要创造另一波出口荣耀,还需要「人和」。

关键在于生产之后,贸易商的整合,建立终端行销管道,否则黄金传奇背后的那朵乌云永远不会散去。……(完整报导,请见《天下杂志》57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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