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智富 - 多元生命能量的自由挥洒

图、文/非池艺术

底层感性,实际上表现、完成的部分是理性当中可能隐藏着某种奇妙的意识,结构本身也有文化意涵,看起来像是东方、丛林原野的舒适感觉,在理性与感性交错中,有着不断的惊喜。

早期您曾担任艺术杂志编辑

早期曾在《艺术贵族》月刊担任编辑,在那时做期刊的经费是很庞大的,后来也到雄狮当编辑,认识了王福东教授。那时我尚未有太多创作,因为家境比较不好,所以一定要工作,后来签约之后有了代理金,才得以继续创作。等到展览结束时,我的展览约也期满了,钱也用光了(笑)。

老师有固定的创作时间吗?

家庭之后,时间会比较固定。严格来说,艺术家好像不太适合家庭(笑),因为大部分的人很难去平衡,容易进去但很难出来,对于创作能量来说,过度平衡对艺术创作不一定是好的。对于艺术家来说,如果生产作品在社会上是无用的,他会很质疑活着的意义,所以要看他如何去寻找,在无人赏识的情况下,还是会坚持下去。试想一万个艺术家,每年有多少美术系学生毕业?再加上其他相关科系,真正能够靠艺术吃饭的人其实不多,不然便是从事相关行业,所以当艺术家真是万中选一,上一波1989-1993时确实有很好的光景,但这代面临的是更严峻的考验,现在更要努力与国际接轨。以快要五十几岁的我,才刚办第二次个展,在创作上还是个新手,会觉得很不好意思(笑),真的要加强艺术创作的生命

小时台东举家迁移到北部,是段艰辛的历程,之后选择念复兴美工,是您自然而然的决定?

这好像是结果论,把中间一些巧妙的因素结合之后,结果就走到这条路(笑),看起来很通顺的背后,就是一些关键点的出现,才会走到这里。小时候是喜欢画画的,小学时有个很棒的美术老师,其实我已经忘记小学的日子了,直到碰到小学同学,才记起那段画画的日子。小时因为父亲的过世、我的脚受伤,14岁就休学开始到外面工作,后来知道有夜校之后,又重新念了国中,之后会考复兴美工,也是因为那个点。那段时间我做了很多工作,西点面包师父、画电影看板等等,白天当学徒,晚上念补校,当中也对美术课很有兴趣,这似乎是一个牵系的因素。按着家境的状况,能够念书已经很感恩了,我对家情感也很浓厚,当你知道欠缺什么时,就会有意识想去弥补它。有人说,我们这一代,在表达个人想法上是很内敛、不直接的,但有时这种古典、婉约的情感,其实更加的真实。

生命中有许多点滴成就您现在的景况大学时期您也曾组艺术团体,毕业后经过一段摸索期,1998年于官邸艺文中心开始您第一个策展工作,之后便踏上策展的道路。大学时期对您而言是否也有着一定程度的影响?之后为何先选择策展工作,而非沿续创作呢?

依照对现实的判断来说,当创作无法平衡所需时,工作对我而言是首先需要的,而我的唯一理想状态便是从事艺术相关工作。当初大学成立的「笨鸟艺术群」团体…这对我来说是一辈子的难忘记忆!由于我很早出社会工作,所以当第一次能在白天工作、晚上又可以念书时,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恩典(笑)。乡下的孩子不会怨天尤人,常需要一起承担家里的经济,赚的钱也全部都给家里,当大学时期能在白天上课时,我真的是很高兴的。

相较而言,我也必须适应新的生活,因为班上的同学都很年轻,系上安排的老师像赖纯纯、国外回来的老师也都很年轻,他们带来的影响很多,有一次上课提到笨鸟慢飞,而那时我们住的地方也挂了一个牌叫「笨鸟山庄」,因缘际会下就取了「笨鸟艺术群」这个名字。学生时代的我还蛮积极的,常常跟外面的学长姐一起办展览,像秋季美展、学生美展等等,所以跟学长姐接触比较多,他们大多也有参加101画会、画外画会等等,总共30几人,全部组合出「台北新绘画艺术联盟」。那时我们才大三,但台面上的活动已经非常频繁,现在我们一票人存活着,实在不简单(笑)。

那时「笨鸟艺术群」的联展常常需要开会,半年内就办了第五次联展,最重要的是出了一本画册,1983时所有媒体刚好不断地宣传第七届文件展,有很多好手文章,我们也刚好呼应了当时的新表现主义、超前卫主张。后来在1990年我跟陆蓉之小姐合作过,整理出一个表格,80年代的所有画会、活动次数、时间,我都做了详细纪录,这跟我后来的策展工作也有关。这样想起来,大学时期的艺术活动对我来说是非常美好的记忆,我也很活跃在其中(笑)。

我留意到在推动公共艺术的规画与历程中,无论是竹围工作室淡水文化基金会的工作,以及带领淡水中学学生创作的艺术巷弄装置,您对淡水似乎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

或许对于过去,我曾经失去了青少年的无忧无虑期,虽然很早工作,但我自认自己没有社会老成的习性。在过往,我于台北住过很多地方,但一直没有家的感觉,连台东的老家也在一场土石流中流掉,剩下的只有记忆与想像。到了淡水以后,好像唤回以前的记忆一样,所以我把淡水当成自己的家,情感与意识上便想让自己成为淡水人,所以也想在这里有一份贡献。…更多内容请看http://artemperor.tw/talks/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