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山/中共发表「白皮书」:坚持走自己的路

▲中共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发布了一份题为《新时代中国世界白皮书。(资料照/翻摄大陆央广网)

赵春山/淡江大学中国大陆研究所荣誉教授

中共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于9月27日,发布了一份题为《新时代的中国与世界》白皮书。在中共建政七十周年前夕,发布这一份详尽的外交政策宣言,值得全世界关注。尤其是内容涉及中美关系部份,可以看成是间接对美国总统川普于先前9日24日在74届联合国大会演说做出的回应。

白皮书认为,「中美关系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双边关系之一」;换言之,中共仍视对美政策为其对外政策的重中之重。中共强调世界正出现「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而中共在变局中面临的最大挑战,应是如何处理好与美国的关系。

川普上台后,中美关系的变化,非中共执政当局所能预期。美国国内充满反中气氛,主张对中共采取强硬政策,几乎成了美国的朝野共识。贸易战很重要,但只是反映双方关系恶化的冰山一角。

川普在联大演讲中指出,美国曾期待中共于2001年进入「世界贸易组织」(WTO)后,能走经济自由化道路;但中共不仅拒绝执行其所承诺的改革,却拥抱一种「经济模式」,该模式「依赖巨大的市场壁垒、庞大的国家补贴、货币操纵、产品倾销、强制性技术转让和盗窃智慧财产权,以及大量的商业秘密。」川普抱怨多年来中共这种「恶习」,受到世界各国包括过去的历任美国领导人,「容忍、忽视甚至鼓励」。

尤其是,川普认为代表全球主义」的WTO,使世界领袖忽视自己国家的利益,故需要进行重大变革。川普最后强调,不应允许身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的中共,以损害其它国家的利益为代价,宣称自己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川普暗示他不会对此视而不见,因为他说:「就美国而言,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

▲美国总统川普在联合国大会上发表谈话,不少人认为剑指中国。(图/达志影像美联社

川普这段演说内容似曾相识。美国副总统彭斯(Mike Pence)去(2018)年10月4日,于华府保守派智库哈德逊研究所」(Hudson Institute)发表的对中政策演讲,就已列举了中共在川普目前演讲中所列的许多「罪状」。当时许多政治评论家即将彭斯的演说,比喻为一篇「伐中檄文」,类似二战后英国前首相邱吉尔在美国富尔顿(Fulton)发表的「铁幕」演说,代表中美关系现已迈向一个「新冷战」的时代。

川普与彭斯的演讲一前一后,对象不同,选择的场合也不一样;但都剑指同一个目标,且都希望中共进行体制性的改革。彭斯批评共产党的专政,川普也一反常态提到香港情势,表示他的政府正「密切注意」中共处理香港危机的方式,期待中共「信守约束力的条约,维护香港的自由、法律制度和民主生活方式。」

习近平显然没有随川普笛声起舞。白皮书列举中共崛起的成果,并将其归功于「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白皮书强调中国与世界的关系,是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利益共同体;但不忘提醒,「中国发展也为世界和平做出了贡献,为各国共同发展注入了动力。」所以,「中国的发展离不开世界,世界的和平发展繁荣稳定离不开中国。」

针对外界眼中的「中国威胁论」,白皮书强调中国不走「国强必霸」的路子;特别针对川普的「美国优先论」,白皮书表明世上本无「修昔底陷阱」;但认为大国之间发生严重战略误判,就可能使冲突和对抗,成为「自我实现的预言」。

白皮书仍将中共定位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这样的定位不仅是因「人口多、底子薄」的基本国情未变,而且还有经济和政治利益的考量。白皮书评估世界百年变局出现的最大变化,是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群体性崛起,从根本上改变了国际力量对比。我们认为,中共此时没有理由放弃这个促使世界多极化的重要组成力量。

无论如何,中共仍坚持要走自己的发展道路,不仅是经济发展,尤其是政治发展。习近平仍将努力维持自己的统治地位,并坚持中国共产党的绝对领导。因为就像白皮书所说,「没有集中统一、坚强有力的领导力量,中国将走向分裂和解体。」传统马克斯主义者认为,下层经济基础的改变,会带动上层建筑的变化。习近平不会让上层建筑,出现危及他和共党统治的变化。从权力政治的角度看,习近平除了不断斗争外,已无多少后退的空间。我们从这个角度看习处理内政和外交问题,也从同样的角度看他处理香港和台湾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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