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柜被祭改、要求喝符水 男同志阿拓「从冲突到邀请妈妈来婚礼」
▲三对不同性倾向伴侣联手举办世纪平权婚礼,男同志阿拓婚纱照。(图/新人提供)
立法院会今(17)日三读通过「同婚专法」,在亚洲社会创造了第一的历史!男同志阿拓将与他的伴侣宣佑在明(18)日和另两对不同性倾向的新人一起举办「世纪平权婚礼」。和对方稳定交往的他,其实家里妈妈打从心底无法接受同性恋,从他出柜以后屡有冲突,曾经被祭改、要求喝符水、就医,所幸在多年的沟通以及男友四年来陪伴拓妈,让她深受打动,一通电话点头愿意出席婚礼,虽然少不了叨叨念念,但阿拓心里明白,她都是「希望自己儿子过得好」。
阿拓回想,自己在小学三年级时,只要看到班上的男性数学老师就特别开心,虽然那时还不懂自己的感受,也不懂「喜欢」是怎么一回事。到了小六,阿拓对坐他隔壁的男同学产生好感,有着想抱他、亲他的冲动,才确定自己喜欢同性。
真正向妈妈表露自己的性向,是在国三升高一的暑假,阿拓说,当时交了男友且经常来家里面,时间久了妈妈也觉得奇怪问说「那人是谁?」,阿拓想都没想就回应「是我男友」。当下妈妈情绪很镇定,但其实都是假装的。
▲男同志阿拓(右)与宣佑(左)婚纱照。(图/新人提供)
两周之后,他发现男友买给他的衣服不见,原来是妈妈拿去祭改,后来又拿了水和符咒到阿拓房间,把符烧掉放到水里要他喝下。在阿拓频频逼问不愿配合之下,妈妈才爆发脱口而出「和男生交往不正常!叫你喝就喝」,甚至后来还帮他预约精神科医师,但都不了了之。
「我妈妈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但是仍无法抵触根深柢固的观念,无法接受同性恋」阿拓说,妈妈个性柔弱,其实没有办法去强迫他,但妈妈总是会希望儿子只是「一时自我认知错误」,希望可以改变儿子。
说来阿拓没有「尝试与异性交往」等性向探索过程,很自然的接受自己喜欢同性的事实,也不太会去掩饰,当有人问起,也很直白的回答「我喜欢男生」,很像是处在没有柜子的自我世界,然而后来慢慢长大才发现这样的自己「满白目的」。
之所以说自己白目,阿拓感慨道,他明白这个世界充满恶意,但是他没有意识到恶意可能蔓延到自己周遭的人,当他毫不掩饰揭露自己的性取向时,包含邻居、家里工厂员工等开始议论,可能伤害到自己家人。
▲男同志阿拓与宣佑婚纱照。(图/新人提供)
谈到现在的未婚夫宣佑,阿拓笑着说,他是个帅帅、打扮体面且有长辈缘的人。俩人在脸书上透过朋友认识的,当时阿拓刚退伍,除了上班,也会帮忙家里工厂,十分忙碌。当时还不是男友的宣佑就频频来他家,但也不敢吵阿拓工作,就开始帮忙打扫家里、洗衣服,甚至陪拓妈看电视聊天,让妈妈以为「这就是儿子的对象」。
阿拓说,在男友追他的那段时间,他倾向不与任何人交往,只想好好照顾自己,但是偶尔还会和其他男性见面。妈妈一度误认为阿拓的私生活太复杂,加上屡屡强调经常来自己家里的男生不是男友,让妈妈说出「恶心的Gay!我担心你哪天得了不治之症」的重话,言下之意担心孩子可能得到爱滋。阿拓当下回应「那也是我的事情,不会拖累你」让他们整整两周没说话。
后来阿拓在人生计划转换时,发现自己与「还不是男友」的宣佑关系越来越紧密,无形之间变得需要他帮忙,才有办法做其他的事情,终于两人交往,也是交往之后才发现「开始喜欢他了」。
▲阿拓与宣佑生活照。(图/新人提供)
至于走向婚姻,阿拓说,主要是他异性恋的朋友响应婚姻平权想要举办平权婚礼,想找不同性向者一起。他就问宣佑「欸、假设我们524去登记,你有要办婚礼吗?」对方很直接回应「要登记喔?走啊,办婚礼再说吧」而后来婚礼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了。
他也打电话给妈妈告知这项消息,妈妈说「我要讲清楚,我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同性恋,但是你是我儿子,我希望你过得好」,也不断提醒,「人都会变、结婚容易离婚,做人要多为自己想」但阿拓知道,妈妈心里想说的是,要懂得保护自己,如果真的有一天,人变了,该放手就要放手。
阿拓坦言,经过爱家公投,不管修过什么法,只要走专法不是民法,就不算真正的婚姻平权,充其量只能说是跨出第一步,还有待后续修到最好。也因此,现阶段婚礼对他们俩而言并不是那么要紧、重要的事情。
但阿拓也说,「我不需要不代表别人不需要结婚」,如果他的婚礼可以唤起外界的平权意识,而且他身边就这么刚好有个「可以陪你走一辈子的人」,先跨出一步、先做一点来凝聚意识也好。
阿拓认为,自己已经算不幸运里面的幸运,妈妈有办法把对反对同性恋的观念简化成个人的讨厌,很多人是没有办法这样的,需要做好长期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