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部队守着时光停滞的乡里 等待团圆的那一天
文/特约撰述 福泽乔
离上一次来到福岛已经是7年前的事情,当时因为福岛第一核电厂的事故,整个县几乎陷入一片愁云惨雾。再一次回到福岛,发现这里多了一份生命的韧性,虽然核电厂事故所发生的影响依旧持续,但是生活在这一片土地的人们,似乎也慢慢地找到了一条不被这场事故打败的道路。
这天一早我坐在驾驶座上,拿起手机设定了「坂下水坝」,那时候的心情到现在还没办法忘记。这个水坝就位于离福岛核电厂不远,同时被福岛县指定为「避难指示解除准备区地」、「居住限制区域」、「归还困难区地」的大熊町里。
车子沿着山路前进,慢慢的路上的车辆从私家车,变成了一辆辆的运送土方的卡车,第一堆用黑色塑料袋装着除污土方的暂置场出现的时候,确定车子已经进入双叶郡。
卫星导航带着我沿着管制线外围前行,左边管制区内就像是时空被冻结的模样,7年前的屋舍就这么被保留了下来,除了门前的野草长得老高之外,偶尔窥视路边的小径,还能看到山猪、野鹿的踪影。越过了管制线就是福岛核电厂的重灾区,现在每天动员大批的人力,对于这里被污染的土壤进行除污作业,为的是不要让这些被污染的土壤,酿成更大的灾害。
就在大熊町旁的山谷,这一座称为「坂下水坝」的水库,原本是为了大熊町的农业用水以及福岛第一核电厂的冷却用水设立,不过自从福岛核事故之后,整个区域虽不再作为提供农业灌溉用水,却依然继续为福岛第一核电厂提供水源,同时作为防火用水而被加以管理。2013年6名届龄退休的公务员等爷们,自愿担任起巡守乡镇的活动,保护水库以及大熊町的安全,他们被称为「爷们部队」。
发起这个「爷们部队」的是原本在大熊町公务员的铃木久友以及横山常光发起,「我们都已经60多岁了,反正退休之后也没有什么事情做,趁着还有些体力,就来帮乡里做点守望相助的事情。」铃木提到当时的想法,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
「很多老邻居被迁到其他的县市避难,但是他们还是会担心老家的情况。」当时事故发生没有多久,整个大熊町以及双叶町被指定为警戒区域,有些小偷就会趁乱跑去这些民家,一间间的偷走贵重物品。
「我们发现这样的情况很严重后,组成了这个爷们部队。」现在,爷们部队的6名成员,他们自己会排定班表,每天都会保持至少3个人留守模式,从早上8点到下午5点在大熊町进行巡逻。「现在的情况已经比刚开始的时候好很多,2013 年的时候我们身上带着放射能侦测器,没多久就哔哔响,我们就得赶紧结束作业。现在在警戒线外的区域,污染已经大幅下降。」
他们每天到了水坝的办公室之后,读过前一天的工作报告,就开始地区巡逻,疏通水道、清理路面倒下来的树木或是偶尔出现动物的尸体。
这一次跟着他们的巡逻车停在还在兴建中的大熊町公所前面,冈田说:「看到这栋大楼从地基到现在快要完工,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开心。」毕竟7年过去了,对于过去住在这里的大熊町的老邻居们,他们期待的是能够早点回家。随着隔离区域年年的缩小,杉内看着我说:「我们期望有一天能再次看到回归老家的老邻居们所散发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