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周刊/名嘴陈立宏 : 开完刀,我变成完全的文盲

图、文/今周刊

一年前,名嘴陈立宏还在电视上针砭时事,坚持着自己的立场。然而2015年1月,他因脑癌开刀,眼见死亡的恐惧步步迫近,单纯的新闻人生,竟蒙上了一层如噩梦般的色彩。手术成功,害怕却挥之不去,或许只有继续保有对新闻的热情,陈立宏才能挺起胸膛走下去。

还没结束的噩梦茫白一片,像迫近地面的天空般阴闷濡湿,随时滋生那些无以名状的恐怖幽灵气温微凉,雨其实下得不大,陈立宏看起来却像劳动后冒汗,浑身湿漉漉的。

他把贝雷帽檐压得很低,尽管戴着简易的纸质口罩,但每一次呼吸,都让他感觉到自己吸入了一些若有似无的东西。新闻最近常报导:空气中弥漫着高浓度重金属和致癌悬浮微粒;不过对陈立宏来说,他感受到的显然是一些别的:像是恐惧之类的抽象之物。(史上最传奇救援投手马里安诺‧李维拉:「人生还有无数的可能性。」)

「死亡」仿佛发出无孔不入的低频噪音,在陈立宏刚开完刀的脑袋中挥之不去,「我很怕死,我现在还活着,但是我还能活多久?」他说得相当坦率,毕竟他刚与「死亡」擦身而过,对它的嗡嗡声异常敏锐。

2015年1月,陈立宏因脑癌在台北荣总进行手术,如今命被救了回来,濒死体验却忘也忘不了,「我还很年轻,才50岁,生活也规律,『脑癌』怎么会找上我?」陈立宏的眼神看起来有点焦虑,像是突然闯入陌生房间般困惑无助。

一年多前,他已经隐隐觉得自己的状况不太对劲。

病痛的无助:我不烟不酒,「死神为何找上门?」

陈立宏是知名的政治评论家,过去是《联合晚报》、《中时晚报》记者,后来踏入政治评论界,闯出名号。他保持着身为电视圈「第一批入场」名嘴的坚持,比起一般名嘴「综艺化」的风格,他说:「我心里有一把尺,一直以来,只求对得起良心。」一路走来,陈立宏收入颇丰,当名嘴每小时3000元的收入,让他每月至少能进帐20万元,衣食无忧。

然而,他的世界竟在短短数天之内土崩瓦解。

和往常一样,他下班后,猛踩油门飙车,「这是最好的纾压方式。」他女儿的同学曾搭陈立宏的顺风车,被他「很杀」的驾驶风格吓得心惊胆战。「我虽然常常收到红单,但车开得稳。那天莫名其妙,我竟然撞到别人的车。」

这次只是擦撞,陈立宏还不以为意,没想到车祸一而再、再而三发生,「我追撞了3次公车,又追撞计程车、追撞轿车,一个月内撞了7、8次,一开始,我以为自己因为太忙闪神。」没想到,陈立宏因友人建议去挂了眼科医师要他转看脑部,做了核磁共振检查,「我竟收到了『恶性肿瘤』、『脑癌』的通知。」(女王没有失智 她只是心太累)

「怎么会是我!」陈立宏不酒不烟,早睡早起,「我的生活很乏味,从来不搞夜生活,为什么我会得脑癌?」他老婆范姜之秀说,当时两人情绪很差,总花很长时间在大安森林公园散步,「小女儿考大学,我们不想影响她,只能一起在公园里哭泣。」

第四期脑癌几乎等于宣判死刑,陈立宏开刀日前3天住院,当病床电梯出来被推进21楼病房时,恰巧对面一具盖著白布大体也被推出,两人错身而过。「我的病房左侧是安宁病房,右侧是移植病房,我看到大体,心情更差,坏到极点。」医师开给他安眠药,吃了却毫无作用。

开完脑,陈立宏睁开眼睛,并没有恍如重生的感受,「我活着?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没有庆幸,还是害怕!」后续的治疗接踵而来,标靶药物、光疗化疗,死亡有时候会以数字或图表形式,出现在仪器诊断书上,像是身外之物,但它更常以具体直率的形式,在陈立宏脑中现形。(311地震后 重生的酱油老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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