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家/中国在阿富汗境内情报活动受挫—大国角力下的阿富汗赛局

阿富汗国旗。(图/CFP)

●文/军事家

2020年12月28日,外电根据印度斯坦时报(Hindustan Time)于25日的报导指称,阿富汗国家安全局(NDS)于首都喀布尔(Kabul)破获一个中国间谍小组,10名涉案的中国人被逮捕。

中美角力下的阿富汗

2021年1月初,阿富汗国家安全局长萨拉杰(Ahmad Zia Saraj)在国会中证实,有一群中国人因涉嫌在喀布尔从事间谍活动被逮捕;据印媒指出被逮捕已曝光的2名中国人分别是李阳杨夏红,住处分别被安全人员搜出武器、弹药、K他命与爆裂物。

据阿富汗官员吐露、印媒报导与其他媒体转载的资讯显示,这2名中国人曾与哈卡尼网路(Haqqani Network)接触,搜集维吾尔(Uyghurs)组织在库纳尔省(Kunar)与巴达赫省(Badakshan)的活动资讯;阿富汗安全机构也研判,这个小组也试图在阿富汗境内建立一个假的东土耳其斯坦伊斯兰运动组织(ETIM),并假藉恐怖活动转嫁相关的可能指责。

美国海军与陆战队也派员进驻阿富汗部份地区。(图/US Navy)

阿富汗副总统沙雷(Amrullah Saleh)要求中国驻喀布尔大使道歉,否则将提起刑事诉讼。后续在北京的压力下,这10名涉及间谍活动的中国人被驱逐出境,并由中国安排的专机接回。

很难想像中国会派员在阿富汗境内与恐怖组织接洽,更难以想像的是被外界视为残破国家的阿富汗,居然敢跟中国做外交上的抗争。

阿富汗局势错综复杂外交连锁反应

过往阿富汗地区是英、俄,现在轮为美中与印巴角力的外交地带,但历史显示涉入其中的国家通常结局都不太光彩,近期美国正加速撤离阿富汗,让中国觉得有可乘之机,希望能以外交杠杆方式操弄美国政情,惟此种想法恐过于乐观。

▲陆地战事基本上要靠陆军驻守,并借由不断巡逻控制主要道路。(图/US Army)

中国涉入阿富汗局始于2012年,当年国安部长周永康访问喀布尔并签订中阿双方安全合作协议,主要是代训阿富汗国内军警力量,同时也邀请塔利班官员到北京讨论和平计划;2015年也签订了30年于艾纳克地区(Aynak)清除地雷的协议,后续并与相关组织接触而打开了中国运作其中的机会之窗。

不过伊斯兰国(IS)势力在阿富汗境内的崛起却增添许多变数。

▲空军组员进驻阿富汗的任务主要是陆空连系,通常用于空运或其他特战任务。(图/USAF)

据中国资料估计,目前约有2到5万名中国人受过伊斯兰国的训练,但也有外界指出这是中国透过曝露这种资料借以正当化中国在新疆地区的高压举措;但对外国来说,这是伊斯兰国的大呼罗珊地区势力(Khorsan),必须予以铲除。

这处地方因为喀什米尔(Kashmir)位于中、印、巴、阿等国交界处而更加复杂。

上述提及的哈卡尼网路就是巴基斯坦涉入阿富汗局势的主要团体,这种非国家行为者(non-state actors)可于承平时期介入阿富汗,也可用于应对印度,由于中印不睦与印巴敌对态度,中国派员进入阿富汗进行相关的情搜,印度难免会有中巴联合制印的印象。

这种情况对巴基斯坦来说也是一样,中国运用这种算是非职业等级的人士与哈卡尼网路联系当然引起巴基斯坦的不悦,但最麻烦的来自于美国情报单位示警;美方情报单位于2020年12月初正式示警时任总统川普,指称北京将以非行为国家者攻击阿富汗美国驻军!由于这是情报单位正式呈报文件因此需严肃以待;囿于美国总统大选与总统交接的空窗期,为让美国驻军按时程撤离,遂将相关情资通知阿富汗当局收网

总的来说中国想透过阿富汗地区内的不稳定局势,透过非专业情报单位来虚构东土耳其斯坦伊斯兰运动组织威胁,借以对付新疆局势或是想营造中巴联合压制印度的态势可谓失败。

▲阿富汗过往为英俄两国势力范围,在反恐战争的架构下也有英军进驻阿富汗。(图/UK MoD)

首先是阿富汗地区自古民风强悍、区域多山少平原,多为部落与宗族政治,过往多为大国涉入周边的「赛局」,但顶多把阿富汗当作一个跳板却不想占领;中国为此区域的大国后起之秀,无论操作手法如何熟稔与低调,都会引起原参与大国的警惕与掣肘,更何况印度涉入阿富汗局势已有10年以上的历史;2020年9月15日,阿富汗政府与塔利班派系才在印度外交部长杰尚卡(S Jaishankar)的主导下于杜哈举行,中国无论以情报行动或是与巴基斯坦联系,都会被印度视为敌意举动。

▲阿富汗国民军士兵站哨。(图/达志影像/美联社)

而在中美关系不睦的状况下,美国近期才把东土耳其斯坦伊斯兰运动组织从恐怖组织名单中除名,脱钩中国以恐怖活动与新疆高压政策的联系;而就大历史的脉络来看,运用恐怖活动来达成外交目的或是「以恐制恐」,通常到后面会被「反噬」,例如美国过往支援的阿富汗各派系与伊斯兰国的崛起,在在都验证这种历史大洪流的反扑。

对中国来说,应对阿富汗局势最好的方式是透过与区域强权合作,敦促阿富汗各派系坐在谈判桌协商,唯有阿富汗局势稳定后,整个帕米尔高原与新疆议题才比较容易应对,况且恐怖主义与阴谋活动都非历史进程的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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