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俗背后的心灵意义 过新年,这些事情不能省

图文提供/魅丽杂志

中华文化重点建立在情感上,跟西方多半建立在理智上,有很大的不同。

常听人说「现在过年,越来越没有年味了。」过往许多习俗太繁复,在紧凑的现代家庭生活中逐渐被省略与遗忘。过年嘛,好不容易放几天假,谁不想好好休息放松一番,弥补平日的紧张与辛劳,甚至出国去避个年,避开三姑六婆七嘴八舌地询问,也是个好选择。

围炉,也因为方便的物流与食品科技,上菜场抢肉、抢鱼、抢年货事情可以交给网购代劳,或者全家餐厅吃一桌也不错,省得洗碗还有年菜尾吃两周的尴尬,方便是方便,但,总觉得这种年味就是少了点滋味

那种滋味,黄鼎殷称为「情感的传承。」

人情为重点的文化 在年节间强烈展现

中国人的文化上以情感为重点,到了过年,这个中国人一年最重要的节庆,就会格外强烈显现。

古代农业社会,「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中国人早就看出时序的运转规律,也归纳出生活的节奏,一年之冬,好比一天中的深夜,是黑暗的尽头要接近黎明之时,于是要「藏」,以前在农事秋收后,也没有农事要忙了,收藏好庄稼,养精蓄锐,大家开始准备过年,用一年的收成庆祝这一年的辛苦,在外的游子辛苦了一年,可能也积蓄了一笔钱,回家来看看父母,跟家人团聚。过年,是家人彼此终于可以见面,维系感情的好时机。

所以中国人在过年时的习俗,主要都是在维系家人之间的情感,这是有形部分,还有传承感恩祖先,这是无形的部分,不论有形无形的家人,黄鼎殷说基本上都是直系亲属,「过年除了大家在庆祝、除了中国人追求现世的富足之外,还追求一个纵贯轴的永恒精神满足。」也因此,过年的一些习俗,不但实质上在维系家庭凝聚力,还有增加心灵上的满足感,其中有几个重点黄鼎殷建议大家不要省略,今年就试试看,从习俗中细细感受那股心灵上的净化与连结。

习俗一,祭祖

在年夜饭开动之前,传统上要先祭祖,不管有没有宗教信仰,祖先都是应该祭拜的,这是对生命源头的感谢。

黄鼎殷说,中国人是透过对祖先的敬拜,通到所谓的黄帝跟炎帝,象征意义是我们种族的源头,事实上指的就是天。中国人有各种姓氏族谱,最后是归到黄帝、归到天,这也是中国的人文宗教观,拜祖先对中国人而言,不是一个偶像崇拜,而是一种敬天思恩与虔敬。

祭祖这个动作也曾带给黄鼎殷深刻的领悟,他讲了一个故事,「在我父亲过世之前,我在外面也算是一家之主,但是家里拜拜过年的仪式都还是由我爸爸主持。我家以前是透天厝,神明厅在三楼,我爸过世之后第一个过年,我印象非常深刻,我妈叫我上楼去拜一下,当我站上我爸平常在拜的位置时,是一种无法言说悸动。」他顿时意识到自己是这个家真正的一家之主了。

他穿越时空与父亲同步,父亲曾经站在这个位置上,跟他做着一样的事情,祭拜他们共同的祖先,「我那时候似乎能感受到他这一辈子站在祖先面前,他跟祖先讲的话,还有他对这个家的责任跟情感,站在那里,我突然什么都了解了。」

不管是祈求健康还是富足,当我们献上馨香贡品时,事实上是对祖先的感谢与诚意,这一年也许顺利也许颠跛,但重要的是,我们拥有了生命,拥有了可以一同围炉的家人。

祭祖的仪式,我们是虚应故事或是干脆省略?今年过年不妨试试对生命源头发出感谢的心念体会一下这不同的滋味。

习俗二,向父母磕头

祭拜祖先之后,接着就是全家一起吃团圆饭,吃饱喝足之后,就是拜谢父母的时间,这是除夕夜一定要做的仪式。

黄鼎殷建议向父母磕头,磕头跟祭祖的感受很近似,「当你站在父母面前的位置,匍匐下去的那一瞬间,那是一种近似顿悟的感觉。向父母磕头和拥抱父母亲是不一样的。台湾人现在对抱父母亲越来越没有障碍,拥抱中有很丰沛的爱,但跪下就会有一种庄严感出来,甚至看别人跪拜的时候,也会觉得空气好像凝结住了,时间好像停止了,父母和周遭每个人好像都专注而放松的看这一切发生,试试看向父母磕头,会发现那种感觉很不同。」黄鼎殷说中国人重视这种纵贯线的传承,「过年的基本意义就是『中』这个字,『口』就是现世的富足,一竖就是纵贯的精神与传承。」中国人相信人可以通天地,好好做人是「顶天立地」,「在这个意义上,你如果能懂,你就知道为什么要跟父母磕头,因为事实上你是在对天磕头,跟你去庙里对神磕头是一样的,去教堂跟耶和华敬拜是一样的道理。这个磕头在人文精神意义上,你是在对你的祖先、对你的来源、对天磕头,父母是源头的代表。」

习俗三,守岁

中国的文化特别之处,是以人间与人伦为生活的重点,神或鬼以及民间传说、习俗等等,都是在反映生活。守岁又叫「熬年」,就是除夕这夜不能睡,撑越久越有福气

民间传说中年兽的故事大家从小都听过,但黄鼎殷告诉我们新旧年交替的这个夜晚,能量也格外不同,如果对「气」敏感的人会有明显感受。所以守岁真正的意义在于,祖先希望我们以清明的神智迎接这个时刻,不要睡过去了,浪费了这个能量转换、净化与洗涤的奇妙时刻,大家要清醒地去感受与体会这个意识转化的过程,用焕然一新的内在迎接新气象

守岁还有另外一个重点,是黄鼎殷以医师的经验出发,过年前长辈都很忙碌,打扫、各种仪式、准备年夜饭跟种种新年要用的物件、吃食等等,可能休息就已经不够,加上过年时天气冷,年夜饭很丰盛又可能中间会喝酒,身心在这样的状况下,夜里很容易出问题,所以晚辈在一旁守岁,真的是守越久越好,才好随时观察,临机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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