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安/全球网路攻防战 渗入敌营心理「最佳利器」,混淆情报出其不意

▲虚拟空间网路战的重点并非摧毁硬体,而是透过迟滞和混淆敌情报传递争取对攻击者有利的作战窗口。(美国防部

尤里安/现任军事战略评论员,淡江战研所毕业。

网路中心化作战(Network-Centric Warfare)可说是现代作战所追求的重要目标,除了传统部队可以借助网路资讯架构克服过去传统指管通情监侦(C4ISR)垂直架构的局限,真正做到情资通讯透明化和即时化,避免因为情报阙漏而肇生的各种战术乃至于战略失败。而且让各部队之间能够真正做到相互支援和降低误击风险。

不过网路中心化作战的面向并非仅局限于加强现有部队战力,还包括在网路空间(Cyberspace)中所直接进行的攻防作战,范围甚至还包括了心理战特种作战。除了攻击敌方网路设施之外,更能够渗入过去被认为相对安全的封闭系统,达成瘫痪与欺瞒的重要军事系统甚至是兵工产业的能力,堪称现代不对称作战的最佳利器

网路空间作战的特性与限制

一般提到网路空间作战都会立刻令人联想到天才骇客透过系统漏洞让敌方系统失控的电影情节,不过就目前已知的公开网路战例来看,上述情节往往仅是实际网路作战攻防中的一小部分。许多网路攻击不仅发生于无形,而且也难以标定攻击者的真实身分。由于攻击者难以确定,因此网路战的风险被认为比起传统攻击要低,也因此几乎全球主要国家都已经不分平战实施网路攻击,其中像是北韩俄罗斯就被认为是实施网路攻击的大户。而且北韩虽然近年来频遭制裁,但是透过暗网(Dark Web)进行洗钱和非法交易却成为支撑北韩政权的重要经济来源。

由此可知,网路战的另外一项特性就是只要攻击开始之后,被攻击者就有机会快速检视系统内的漏洞并且开始进行修补作业,这代表网路武器往往只有一次最佳使用机会。而如果攻守双方都使用类似的作业系统的话,对于攻击者来说就会出现一个非常难以拿捏的两难课题。

出其不意

由于网路连结是一把双面刃,既方便各式作战情资流通,但也等于是一道让攻击者可以渗透的大门。因此各国对于政军中枢和重要作战指挥层级多会采用独立内网,不仅只有透过少数严格把关进出资讯的对外节点才能够连结民网,并且对于携带式储存媒体(如随身碟)和随身无线通讯装置也透过安全措施进行把关。

▲美军早在2010年就成立网路战司令部,统合陆海空与陆战队四军种的网路战部队,提升整体作战效能。(美国防部)

对于日新月异的网路战攻击手法来说,寻找意想不到的漏洞永远是第一优先。在2007年以色列叙利亚发动的先制空袭中就出现了一种针对防空系统采用全新攻击手法的远距攻击。原本叙利亚在俄罗斯军援下拥有多样化的现代野战防空系统,足以对低空进犯的战轰机造成严重战损,让睥睨中东地区的以色列空军越雷池。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在攻击行动发起前以色列空军就多次派遣无人飞行载具刻意侵入叙利亚防空网,其目的除了获得相关电战情资和测试反应速度之外,更重要的是对已知的叙利亚防空系统进行网路战攻击。

网路武器

理论上来说野战防空系统和在空无人机之间并没有网路连结,但是以色列匠心独运地利用敌我识别器(IFF)作为攻击突破口。在此次攻击中所使用的网路武器为SUTER攻击软体,这套软体最大的特点就是会潜伏在敌我识别器所发送的询答码中,当叙利亚防空系统对以色列无人飞行载具进行敌我识别时就会接收到藏有SUTER攻击软体的识别码。

而当防空系统解密询答码时,SUTER攻击软体就会趁机渗透进入系统内部搜寻关键代码加以锁定,并且试图透过防空系统的指管通情链路感染更多的目标。不过SUTER攻击软体并不会立刻启动,而是等到另一组藏在询答码中的启动程式出现后才会发作。由于以色列尽可能利用无人飞行载具将SUTER攻击软体散布到已知的防空系统中,因此当攻击机队穿入叙利亚防空网时,许多野战防空系统不是对假目标大打特打,就是不断重开机没反应。让以色列攻击机队能够从容不迫地按照原先计划炸射叙利亚境内目标后全身而退。

▲网路战的另外一项特性就是可以因粮于敌,利用各种民生通讯科技做为敌后渗透和特战破坏的重要辅助。(美国防部)

SUTER攻击软体最大的优势就是利用封闭系统安全性的迷思,从敌人最意想不到的资安漏洞攻击原本应该无法击败的分散式独立系统。加上军规系统往往已经是特种规格,因此要进行修改往往更加耗时费力。这也突显出开发特种网路武器网网需要的不仅是第一流的软体人才,包括硬体制造、情报收集和实兵运用都必须一体配合。这样才能够把攻击范围进一步扩大,增加作战弹性。特别是在现代化武器系统高度仰赖战术网路进行情资交换甚至是火力管制的状况下,其实在不为人知的角落说不定都存有连设计者都没想到的漏洞。

从上述战例可以发现网路战范畴早已不限於单纯的软杀或硬杀手段,而是结合现有战术战法的新型态复合作战基础。对于许多缺乏战力资源的国家来说,本少利多又能充当传统实体战力乘数的网路战不仅是以小搏大的关键,更是不分平战皆能对敌产生蚕食袭扰效应的最佳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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