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灿得/《风中家族》 放掉预设,将会得到满满的感动

▲《风中家族》。(图/谷得)文/蔡灿

虽然在看到故事内容:国共内战之后,老兵们的故事。再看演员名单:杨祐宁、柯佳嬿、郭碧婷李淳,等。很难不让人有种:「蛤?」的惊讶。如果你也跟我一样这么想,又,如果你跟我一样是会被演员的表演,影响得很严重的那种观众,那么你应该也会跟我一样,边看电影边赞叹:「演得真好!」。《风中家族》就是一部非得先放掉所有对同类型史诗级的片的预设来看的电影。这并非是它不好,而是它非常的清新。(此时,不管你脑袋中出现的是哪部「战争史诗片」,都请先忘了吧。)

故事是三个在中国打仗的年轻军人,在撤退的时候,顺手带了个小孤儿一起逃到了台湾,后来才知道,其实他们谁也回不去了,从此便在台湾住了下来。这个过程中的情感冲突是强烈的,因为过日子真的难,尤其他们是外来者,要有身份、要有住的地方、要有求生赚钱的技能,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还不是最难的,更巨大的难处,那就是想家。想妈妈、想刚新婚的太太,也想着还没出生的小孩,以及,那在家乡怀抱着的梦想

这种老兵的故事,在台湾并不陌生,但要说有多么让人熟悉,或许也未必,因为这就是一群让台湾人觉得很尴尬的存在,很少有人愿意直视、了解。到底哪里是他们的家?「不喜欢就回去啊。」是很多老兵最常听到的,但他们到底该回到哪里去呢?

爸爸就是其中一个老兵,而他终其一生,也就是像剧中杨祐宁诠释的那个老兵一样,总是严肃、平静,似乎从来不会悲伤、毫无情感。但我相信,表面愈是平静,内心就愈是澎湃,并且汹涌到让他们无法轻易表述。这么难的表演,杨祐宁做到了。当然,他的皮肤还是那么稚嫩,完全不像曾经死守战场,几近饿死、冻死的连长。也或许他的口音还是那么的台湾,绝对无法说服我他是来自中国某个省的青年。但是他的眼神,他的节奏,都让我深切地感觉到他内心那股强大的孤寂感,与复杂纠结。对于这么一个让台湾新世代会有距离的故事,甚至光听到「大陆」(众言干嘛不讲中国?)、「老兵」(众再言:又不是我们逼你来。)就会抗拒的内容,交给一群年轻演员,或许反而是好事,至少亲切许多,更何况,选来的几位重要角色的表演幅度相近,是整齐的好。最后,能再看到王童导演用镜头、故事来诉说感情,而不单单交给演员挤眉弄眼的手法,身为影迷,已经很幸福了,我真的大大地被满足。所以放下你的预设吧,不管是对老兵、对中国、还是对这群年轻的演员,你可以享受一个充满爱的好故事。

●蔡灿得五岁出道,不断精进自我成为兼通主持/戏剧/文字创作的多方位艺人。热爱电影,曾以「恶女列传」获第一届台北电影奖最佳演员奖(同作品亦入围金马奖最佳女配角奖);担任金穗部落格达评审、台北电影奖媒体推荐奖评审;主持「飞碟得电影世界广播节目;并曾任两届台北电影奖及金穗奖颁奖典礼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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