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火线/人人都爱法西斯,人人心中有川普

川普如果连任成功,会否成为一位独裁者总统?(图/路透

记者朱锦华特稿

明朝大思想家王阳明尝有名言:「人人心中仲尼」(孔子名丘,字仲尼)。近代以降,台湾名导演李安推出他的代表作《断背山》后,也曾经说过:「人人心中都有一座断背山。」

「王圣人」之言,旨在奠基他「致良知学说殿堂,想法未免太天真浪漫,跟现实世界是有落差的。至于李安的说法,我了解不多,不敢妄言。不过我敢说的是:「人人心中都有一个川普。」

川普代表的,是佛洛伊德学说中的「本我」(id),即人类与生俱来、最原始的、只想满足本身欲望的自私本能。人类在社会化后,因应社会文化的行为规范和道德期待,形成「超我」(super-ego)的动力,跟「本我」抗衡,最后透过防御机制「自我」(ego) 进行调控。一旦「本我」的势力占了上风,人类自私自利的一面就显露无遗了。而在最近两次总统大选中唤醒美国选民心中「本我恶魔」的,正是川普。

活在瘟疫蔓延时的美国选民,被新冠疫情「煞」到的毕竟还是占少数,但经济问题和因为「黑人的命也是命」运动所引发的Law and Order(法律秩序)问题,却是多数美国人都感受得到的。川普的诉求:「经济变好」与「社会安定」这两张牌,正好击中他们心目中这最软的两处。

尽管近4年来川普的施政行事作风有不少争议甚至可非议之处:例如疫情处理不力、行政不中立、偏袒白人至上主义等,但正如某些政治人物所说的:「有些价值比道德价值更高」。换言之,在「川粉」选民的心中,「本我」战胜了「超我」。而且,支持川普选民黏着力之高,是美国近数十年来所罕见的,甚至超过了8年前的欧巴马。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川普的强悍作风,诱发了白人选民对法西斯主义的渴望。

所谓「法西斯主义」(Fascism),是指一种激进的极右派专制极端民族主义形式。特点是独裁权力,强制镇压反对派改革派,追求强大的社会和经济地位。」在今天是不是听起来很熟悉?

尽管在二战时,以美国为首的同盟国是对德、义、日的法西斯轴心国作战,但当时美国的孤立主气氛是很浓的。换言之,美国人其实并不那么讨厌法西斯。便何况,川普偏袒的「白人至上主义」,本质上就是一种法西斯!

法西斯的诱人及可爱之处,在于享有「唯我独尊」,以及「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权势。虽然今天大多数的国家和人民都说支持自由和民主。但实际上绝大多人追求的是本身的自由、而非他人的自由。民主则意味着需要容忍、妥协和退让,而这些都是让人不愉快的。

川普排外、反中、打压自由派的强悍作风,强化了许多有白人优越感的选民对他的力挺。这也就是为什么在这两次总统大选中,支持川普选民的积极性,都比支持希拉蕊或拜登的选民来得高。

事实上,对大多数人来说,法西斯主义无所谓好坏,重点是你是否站在它的对立面。如果你支持的执政一方属于法西斯,你会是挺Enjoy的。

长期以来被洗脑要支持自由民主的美国选民,对拥抱法西斯的醒觉较晚,但经过强人川普的震聋发聩后,越来越多的美国人醒觉了。但为什么之前的主流民调评估选情时都严重错估呢?原因是不少支持川普的选民,心中仍有些许认为自由、民主、平权是政治正确的「余毒」,所以在受访时不肯真正表态,即所谓Shy Voters(隐性选民)。不过随着美国法西斯主义的勃兴,未来情形可能有所改变。

目前严重分裂的美国大约还有一半的选民是反川普的,或许当中仍有不少人反法西斯。但是,如果川普连任成功,在他强势领导下,未来的美国会不会变成一个法西斯国家?这将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