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RIMOWA代理权杠上LVMH 台湾小虾米揭密当时恶梦
图/今周刊提供
手握长青条款,可在台代理精品行李箱RIMOWA的庆真公司,在原厂卖给国际精品集团LVMH后,遭终止合约,双方对簿公堂。庆真独家接受《今周刊》专访,分享从独家代理到遭断货关店的心路历程。
RIMOWA总裁迪特尔.莫尔斯策克(Dieter Morszeck)看见仁爱店的照片,愣了好几秒,不断赞叹专卖店之美,更要求同年开幕的香港店『拆掉重设计』。」曾任精品行李箱品牌RIMOWA台湾独家代理商、庆真国际公司负责人赵莉真回想2003年,首度把硬邦邦的行李箱当工艺品卖,满是骄傲神情。
17年后,赵莉真与担任执行长的义裔美籍丈夫德鹏达,原本代理RIMOWA创造9亿多元年营业额、在台开设15家专卖店,甚至与德国原厂家族结为世交的风光不在,夫妻俩坐在比利时的家中接受视讯专访,17年交情一场空,如今双方却对簿公堂,她不禁哽咽,「有时候想起来,都会做噩梦。」
时间回到2003年,当时德鹏达夫妻的脑中,尽是将工业行李箱打造成精品的美梦。那一年,夫妻俩投入1千5百万元资本额,成立庆真国际,引进1898年于德国科隆创立的RIMOWA行李箱。
赵莉真和丈夫常手牵手到微风广场等精品专柜「取经」,画草图、规画装潢,把仁爱路上的专卖店装潢成艺廊,一举打出知名度,2004年更签下台湾独家总经销合约,「当时只是想要一只旅行箱,结果来了一货柜。」赵莉真笑称。
接着,一柜柜RIMOWA进口,2011年营业额4.5亿元,是草创年的615倍。「台湾的产值就占原厂出货量的4分之1,原厂的行销经理2012年起,一直催我签新合约,甚至透露总裁强调这件事得赶快搞定。」德鹏达操着流利的中文,语气急促地反映当时原厂的焦虑与要求。
历经近1年沟通,双方于2012年12月签下鼓励代理商投入资本,约定以专卖店效期作为契约效期的「长青条款」(Evergreen clause),合约直接载明「除任一方依本契约规定提前终止外,至最后一家专卖店之租约期满为止。」代表只要专卖店的房东愿意续约,合约就存在;RIMOWA甚至全权由庆真选择专卖店址,每年只须确认专卖店列表即可。
有了这纸合约,夫妻俩展店更积极,庆真业绩也逐年成长,2013至2017年间每年业绩更都高于7亿元,2015年光卖行李箱就创造9.3亿元成绩;卖行李箱的收入,更让他们拓展米其林主厨坐镇的餐饮事业,2年就开9家餐厅。
为更稳固与原厂家族的关系,赵莉真全家2012年甚至搬迁至距原厂所在地科隆仅1小时车程的比利时城市定居。但一切努力,却在LVMH(路易.威登集团)于2016年并购RIMOWA后,猪羊变色。
2017年11月,庆真忽然收不到已付款下订的3千多只行李箱,赵莉真催促而不得,急得像热锅蚂蚁,「我们透过律师发函催货,才陆续拿到行李箱,原厂接着却拒绝受理订单,甚至要我们签无独家专卖权的新合约。」坚持长青条款有效的她,换得的却是RIMOWA2018年一纸违约通知,就此断了庆真的路。
「断货后,百货专柜空空如也,你去台北101店走一趟,根本空了,真的很丢脸。」赵莉真无奈地叹口气,那段时间要付薪水、租金,压得夫妻俩喘不过气,2017年底被迫关闭包括台中旗舰店、新光三越柜位等6个据点,违约金与损失就高达2千5百万元。
骨牌效应也冲击刚起步的餐饮事业,「少了行李箱收入,餐饮品牌只好腰斩。」怀抱餐饮梦的德鹏,语气平稳,却有不舍,「这就像逼我们亲手杀死自己养大的孩子…。」
原厂进逼 代理权之争开打
在痛苦背后,赵莉真很清楚,因卡着「长青条款」,原厂不能逼庆真拱手让出代理权,但随着断货、清库存后,只要逼庆真关掉最后一家店,等同合约终止。夫妻俩意识到,这场仗若要打下去,代价很大。但她决定战下去,2018年4月起,夫妻俩陆续关闭9家餐厅,先筹得1亿元,扣除支付违约金、资遣费外,全部作为开战的「粮草」;当年10月正式控告RIMOWA违约,要争回继续代理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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