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冲突的裂痕

美国将大陆的孔子学院认定为「外国使团」，正式宣告陆美进入「文明冲突」，从贸易、外交、军事，上升到文化意识形态。（新华社）

美国国务卿蓬佩奥正式宣布，认定孔子学院美国中心为中国的「外国使团」，要求孔子学院人员与驻美外国使领馆人员一样，必须登记人员、租赁、业务资料，接受国务院的行政管理，「希望确保美国校园的学生能够接触到中国语文和文化课程，但不被中国共产党及其党羽操控。」这自然是美中关系进一步恶化的征兆，更绽开了东西方文明冲突的裂痕。

蓬佩奥对于孔子学院的新认定，认为它就是中国的大外宣，是中共用以推动扩大全球影响力的宣传机构。这些都遭到中国大陆的否认，外交部发言人说，孔子学院是帮助各国人民学习中文、了解中国，加强文化交流与合作的桥梁。《环球时报》还讥讽美国「小家子气」以及「神经过敏」。

美国第1家孔子学院在2004年于马里兰大学成立，之后发展迅速，10年间扩增超过百所，随后有数十所高校因为担心破坏学术自由而停止合作。本来，这样的合作项目就在学校间进行，属于文化交流的一部分，在尊重学术自由的原则下，政治力不必介入，但因为孔子学院有时候也对政治表态，例如反对学校邀请达赖喇嘛演讲，导致美国的学校反弹。蓬佩奥对孔子学院的认定固然过度解读，但也是其来有自。然而孔子学院能否代表中华文化则是另一回事。

说起以文化做外宣的历史，台湾在50、60年代就深受美国文化的影响。位在南海路的美国新闻处，那里提供的美国文化资讯更是丰富，他们还发行了一本《今日世界》，不但编排精美，提供最新科学知识、世界动态、文艺创作，成为港台地区杂志界的龙头老大，而且1本只卖1元，连高中校园也很流行。那时留学美国成为学生追求的目标，也是时尚，不能不说是美新处发挥的功效。不只如此，整个台湾社会受到美国电影和音乐的影响更是深远，甚至后来的民主化过程也都有美国的影子，也难怪有人说那是文化侵略。

杭亭顿的文明冲突论虽然引起颇多正反面的讨论，但伊斯兰文明和西方文明的冲突已是存在多年的事实，而川普正掀起儒家文化与西方文明的冲突，裂痕才刚开始。文明与文明之间本来有许多汇通之处，「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儒释道在中华文化就形成了很好的融合，东西方文明当然可以互相涵容。政治力少介入，让各个文明自然发展或自然融合，才是人类文明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