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挺茶党跟川普?从美国看民粹的崛起
●王宏恩/内华达大学拉斯维加斯分校政治系助理教授,以下内文为节选摘要,全文刊载于《菜市场政治学》。
茶党是共和党内一个分支,通常被视为是最保守、最排外、但也最热情支持党的一群人。就这样来说吧,大家可以想像一下现在台湾最热情支持一位政治人物、觉得最好现在所有的改革通通改回原本样子的群体是在哪里?或许可以用日前韩国瑜在凯道造势所聚集的人潮来想像,这样最方便带入情境。他们在想甚么、以及他们的整个世界观是怎么构成的?为什么经济鲁蛇却会支持那些对自己不利的经济政策,相信那些整天只会说要发大财的大财团?为什么他们环境很糟却反对环保政策?柏克莱社会系的知名教授Arlie R. Hochschild,跑到路易斯安那这个超级穷困且面对各种社会问题的州,一待就是五年,完成了这本书《家乡异邦人》,副标题为:美国右派的愤怒和悲痛。作者发现,这里的人们并不是激进的意识形态偏执狂,他们的生活就和你我、一般人都一样。然而,他们都相信美国梦:只要你认真、专心的工作,总有一天你会慢慢的往前爬、达到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他们看待民权与人权运动的时候会认为,你们凭什么来插队?为什么黑人、同性恋、女人、外国移民们,可以获得更多权利,为什么他们不能像我们一样忍耐和努力工作?他们看待经济和环境问题时,通常会认为,企业的投资才能让大家有工作、发大财(即使实际状况不是如此)。
最重要地是,作者跟史丹佛大学教授福山一样有类似的发现:这些州民觉得自己这辈子没有做错任何事,一辈子都在好好忍耐、遵守传统美德,如今却处处被指责。
热爱工作为什么是种族歧视?热爱婚姻为什么是性别歧视?热爱宗教又错在哪里了?凭甚么自由派随便就说我对不起其他少数团体?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你们为什么不去拚经济,而要帮助懒人争取社会福利?为什么要滥用我们的税金?凭甚么?
社会价值观变了,于是这些人仿佛成为家乡的异乡人。就在这样的愤恨下,给了茶党以及川普崛起最好的土壤。作者认为川普的发言都是空话、完全没有政策细节,但成功的引起这些州民的共鸣—川普懂我!川普说我没有错,我真的没有错!
作者终于了解,这些人追求的并不是经济上的自利,而是情绪上的自利—川普终于给了他们多年来一吐怨气的机会,而这比甚么都重要。本书提到了一个在说服这类选民上一个很大的重点:直接指责他们的观点错误,只会有反效果。总而言之,唯有更直接了解这些人建构的价值体系,才有可能在其中找到妥协与改变的机会。在全球都面临民粹/非典型政治人物崛起的同时,这样一本书非常推荐大家来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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