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ita's CCR纪事录31/金融人的华尔街梦

Anita's Angle

捧着厚重的讲义彻夜背了几天,我带着一叠A4纸张、上头抄着满满的笔记,走入位在雪梨市中心澳洲证交所,我看了看表,早了20分钟,但仍迳自走向一楼警卫说明我的来意,他示意我坐在明亮大厅中的一张皮沙发上稍待片刻。过了大概15分钟,一个身材略为发福中年妇女走向我相当严肃地问道:「Good day,Anita吗?」我点点头,「请跟我上来。」

她将我带上楼到一间空荡荡的电脑教室,房内只有我一人,电脑桌沿着墙壁排了一圈,大致有十几台电脑,她随手开了一台示意我坐下,「妳自行登入后考试就开始了,时间到后便会自动结束,当然妳也可以先行提交。如果妳考到一半电脑出了什么问题,可以举手,我们从窗户看到就会进来帮妳,祝你好运。」她冷冰冰地说完这番话便离开了。

这是我成为交易员的重要考试之一,能不能升迁加薪就靠它了,我有点紧张地翻开我那一叠笔记,这个考试是可以翻书的,而通常能翻书的考题都比较艰深。就在不顾疲惫、紧绷的状态下浑浑噩噩地写完试题,一个穿着衬衫、打着领带男生到电脑上帮我做最后的确认,并带我离开、下楼:「考得还好吗?」他微笑问我,我则是肾上腺素过份分泌后整个人有点虚脱,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回复道:「我一点把握都没有,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他爽朗地笑了几声:「妳跟David是同一间公司对吧?」听到主管名字我点点头,「我跟他很熟呢!以前我们在证交所是同个部门,后来他离开到私人金融机构我们可都很讶异。」

闲聊几句后,他客气地祝我好运,「帮我向David问好。」事隔约莫一周后,我收到一封证交所的信封,里面是我厚厚的一叠笔记,想来是考完离开后落考场,证交所的职员寄还给我但并没有属名,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送我离去的那位先生,我问主管:「那天考试要我跟你打招呼的那位叫…?」「Darren。」「嗯,对就是他,他的e-mail是什么?我想跟他道谢。」「D-a-r-r…」

E-mail送出去不到五分钟,对方便回信了,接着我们开始通信聊了起来,过没几天我们相约在周末看电影、吃晚饭。「所以,你怎么会想把我的笔记寄还给我?」晚餐间我问他。「其实不是我寄的,是Melissa寄的。」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回。「带我上楼脸色很凶的那位女生?」他笑着点点头回应,因为同是金融业,虽然证交所的工作比较稳定、像公家机关但我们仍有许多共通话题

「你在证交所已经做了十一年?!」对才从大学毕业工作一年多的我来说,待在同一间公司这么长的时间是很难想像的,「你有想过之后要做什么吗?」他顿了顿挺起胸道,「我希望两三年后能到纽约芝加哥的证交所工作。」我天真地瞪大眼睛,「你是说像纽约华尔街吗?」他很笃定地点点头谈论他的计划。晚餐结束后,他陪我一起漫步回家,到了家门口我们吻别道晚安后他才离去。

隔周我问了位单身年龄稍长、工作相当有干劲的同事,「你怎么没想过去美国发展?那儿的市场比较大不是吗?」同事很实在地回:「我们在澳洲土生土长,除非是在美国公司表现相当出色、做到一个位阶,被调任派到美国,不然一般来说是不大可能在华尔街找得到好的工作,而且纽约生活费高,抛开一切搬过去谈何容易。」我嘟着嘴,「可是Darren感觉很有把握啊!」

主管听到我们的谈话插嘴道,「妳是说证交所的Darren吗?」我点点头,一群男同事们问了详情后咯咯笑道,「他啊,怎么可能,应该是会在证交所终老一辈子的,Anita他是为了把妳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困惑地满脸都是问号,同事不忌讳地直言:「他想让妳觉得他是很酷可以进军华尔街的精英,就可以跟妳上床。」

我翻了翻白眼,「可是我不觉得华尔街有什么了不起啊!哪有人会因为这样就上钩的?」同事们一阵哄笑,「那是因为妳不是澳洲女生,所以没有收到讯号,哈哈哈!」实际原因是否如此我并没有考证,不过与Darren多聊后渐觉得他思想肤浅,也就没有后续邀约了。【下集待续(32)不愿被捡尸的后果

作者Anita,硕士,金融业。本文言论不代表本报立场。ET论坛欢迎更多参与,投稿请寄editor@etto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