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ita's CCR纪事录30/画廊里的狼

Anita's Angle

澳洲时,父母时会来访,澳洲的鱼市场规模虽不若日本东京,但南半球毕竟人烟较稀、海产也算丰富新鲜,我们全家人常一块儿大啖美食雪梨当地有间寿司餐厅口味地道,日裔师傅老板有许多创意,常结合当地食材搭配传统日式手法,所做的寿司调配细致、口味层次丰富,水准不亚于日本当地的高级餐厅。

我们前去用餐时,总是坐在老板前方的寿司吧台,他也总把最靠近他的角落位置留下。这一天,老板在我身旁空了一个位子,好让我们坐得更舒适,而隔着空位坐了一位看似六十多岁的老先生,穿着卡其色西装、微秃的顶上有着灰白的头发,从他的身材看来铁是个饕客没错。「啊,我最喜欢吃这个了!真的好好吃!」喝了点清酒的妈妈兴奋地用英文说,一旁的饕客听了爽朗的笑道:「我也觉得这儿相当美味!」

我们礼貌地回应打招呼,老人接道:「你们女儿的英文是什么腔调 呢?很流利但完全听不出来他在哪学的?」我将我的经历告诉他,并提到我目前在澳洲当地的金融企业工作,他则是专门服务美国企业并购案的顾问,聊着聊着我们换了名片,「妳如果有什么金融产业方面的问题,欢迎写e-mail给我,虽然我不常在澳洲,但我有满多澳洲企金相关的人脉,不嫌弃的话,如果妳未来想转职 也可以多认识这些主管们。」我道了谢,回家后我写了封客气的e-mail打招呼。

事隔三、四个月,他来信说即将从美国返澳,问我有没有兴趣再一起到寿司餐厅聚餐,我欣然答应,我向他请教了些职场上的问题,也聊聊他差旅途上的趣事,一老一小相处算是融洽。餐毕,我们各自回家,不过寿司吧台上,两位寿司师傅的脸色略显不悦,但我当下也没多想。

又隔几个礼拜,老先生邀请我去参观一间画廊:「这是间满有趣的画廊,我们将在那儿用午餐,你可以带朋友一起来欣赏。」我邀了一位女生朋友陪我一同前往,那是间现代艺术的画廊,位在一栋老仓库改建的一楼,有挑高三四层楼高的天花板、室内非常明亮,宽敞的开放空间里树立了几面凹凸不平、粗旷的红砖墙略作隔间, 划分不同风格的展览,地上则有平滑深灰色水泥地和未抛光的木板交错来区分不同空间上的使用。

我们参观了整间画廊,主人还送了朋友和我几本画册,接着我们上了二楼,画廊的二楼比一楼小但仍有好几间藏画室,一上楼梯则有块宽敞如厅堂般的空间,放了张厚重的长木桌,可坐约20人。连同我、朋友和老先生,画廊主人另外请了几位宾客,也都有些年纪,共约10人,我们集中在长桌的一头入座。桌上摆满了红白酒、面包、起司渍物干肉和盐腌牛肉。主人带白的橘红色头发和浓密的橘褐色大胡子,不难猜出他应该是爱尔兰裔人,而盐腌牛肉corned beef正是许多爱尔兰餐桌上可见的主食,通常是一块压得方方肉装在罐头中,但桌上这条相当大、有前臂这么长,味道更是比我吃过的盐腌牛肉好吃许多,我多叉了几块。

酒足饭饱后,大家略带酒意高谈阔论着,我的一边是空位、朋友坐在我的左手边、老先生坐在她的左手边,聊着聊着突然我感到一只手轻轻抚拍我的肩,只见老先生跨过朋友架在那儿温和地对我笑笑,我抬头礼貌地笑了一下但心中打了个突。过没三秒,他的手变作以中指轻抚的方式在我肩头画着圈,我竖直了背往前挪了挪,又过五秒他的手滑到我的腰间继续轻抚着,我抬头见其他宾客脸上均无异样,便将椅子往后退了一大截、坐在前缘,闷闷地瘪瘪嘴在心 中嘟哝着「从没发现他手臂有这么长。」

魔手不再触及我,我礼貌性地应付聊了一阵后和朋友先行告退,一出画廊的门、走到转角,朋友高喊:「我的天哪!Anita那个老头子是老色鬼!」我皱眉,「妳刚刚有看到他摸我?」我朋友更大声地惊呼:「什么?!他也有摸妳?他刚刚一直摸我的腰!」我们两人不顾路上行人的目光尖叫讨论了一阵,「Anita妳怎么会答应他的邀约啊?!」我激动地笑骂:「他都见过我父母,我以为他是亲切的老好先生!哪知道他是变态痴肥老白人找亚洲妹,吃顿饭就想上,也太看轻我们了!」【下集待续(31)金融人的华尔街梦】

●作者Anita,硕士,金融业。本文言论不代表本报立场。ET论坛欢迎更多参与,投稿请寄editor@etto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