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ita's CCR纪事录42/酒.国.文化(下)

Anita's Angle

搬到澳洲工作时,才见识到什么叫做豪饮,第一周上班好不容易熬到礼拜五下午,老板便从办公室不知哪儿来的小冰箱中拿出一瓶瓶的冰啤酒递给大家,「Anita妳喝啤酒吗?还是要葡萄酒气泡酒?」我接过白酒,老板笑道,「我看妳也不像爱喝啤酒的人。」边说老板边倒了杯酒给我,我盯着他手上酒杯,笑容稍稍转僵硬--一般倒葡萄酒大概倒个酒杯的五分之一、四分之一、顶多三分之一,他却非常自然地倒了一大杯、超过一半。

而后每周五,老板都会大方地拿出各式各样的酒精饮料饼干小点,有时礼拜三小周末也会来两杯,而我们的办公室位在雪梨市中心,周遭不乏许多酒吧,有比较雅痞的lounge bar,也有比较粗旷、大都喝啤酒的sports bar,每到礼拜五中午,就会出现许多上班族身影,整个雪梨市中心弥漫着酒气,醉醺醺的人们谈笑特别大声。

这些酒吧竞争激烈,常会针对上班族推出各种优惠,像是周一、二、四午餐酒精饮料百元无限畅饮,或是搭配汉堡炸鱼薯条套餐、啤酒可百元加购等特惠,所以有时发薪日过后、或有同事生日,即便不是周末将至,大家会邀约中午一起去大啖美食、喝个微醺,回到办公室再扶着头上班,不过同事们功力都不错,即便三、四瓶啤酒下肚,也从未出现过因为喝醉而下错单、买十张股票下错买成一百张等状况。

这些澳洲人视为常态饮酒习惯,对于我的酒力来说,应付起来还绰绰有余,顶多下午上班时笑得比较开心罢了。一直在公司上了三、四个月的班,年末圣诞趴季将至,我才真的见识到同事们喝酒的功力。第一个参加的圣诞趴是我们一位大客户所举办,那是一间小型boutique精品投资顾问公司,那是金融海啸来临前的一、两年,金融业的利润仿佛躺着做也滚滚而来,他们租了一艘游艇,可乘座约7、80人,大家早上10点便从雪梨港出发顺着海岸线往北行。

每个人都精心打扮了一番,一上船就有侍者端上气泡酒和小点心,到了中午,布满各式大虾、生蚝、螃蟹海鲜自助餐,和源源不绝的酒水,宛如海水般永无止尽地供大伙享用,一行人不停地吃喝到晚上十点多,才又回到雪梨港湾内。几个男生还想再到附近的酒吧续摊,但一整天的舟车颠簸、和海水反射阳光的照耀令我疲惫不堪,且从早喝到晚几乎没停,每当任何一个人手上的酒杯失去了因温差产生水珠、从沁凉冷饮转为室温时,侍者便会为你换上一杯新的酒,仿佛捧着聚宝盆,喝也喝不完。也因为几个都女生兴趣缺缺,续摊没有成行。

到了我们自己公司的圣诞趴,同事们决议一定是不醉不归,不再让我们几个扫兴。虽然公司没有大手笔地包下游艇,但也是包了不错的室外场地、安排整天的活动表演、和不错的餐厅。而后,老板又请我们去当地相当知名的酒吧,大家继续聊天喝酒,其中一位资深男性员工负责去帮大家买酒,除了一般的啤酒、气泡酒外,只见他端来一杯杯深绿色怪酒,「David你又在搞什么怪了?」老板用像对国中小男生口吻、半开玩笑地问他。「这是苦艾酒!」他很兴奋地答道。

我曾听过这种酒因为太浓烈,有些人一杯下肚就会产生幻觉,而对不识酒精的人,甚至可能休克,也因此一度在美国、瑞士、法国等地都曾遭禁。「这是合法的吗?」我问同事,他笑得可开心,「别担心!」他将一杯递给我,我抿了抿浅尝一口,立刻做出恶心的表情,「怎么有这么难喝的东西啊!」

苦艾酒下肚后,实在记不清后续发展,只知道大家都很开心,除了老板较早离开外,我们一行人尝试要闯入附近的脱衣舞酒吧,但门口看管出入的保全bouncer认为我们太醉,不让我们进入,我们在门口苦苦哀求了好一阵子才离去。隔天上班,除了老板和我准时到办公室外,其他人至少都迟到一个小时,但老板也只是又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没多说什么。

虽然澳洲人喝酒喝得凶,不过在职场上,我没有遇过同事、主管或客人硬要干杯,说些什么「不喝不给面子」的话,大家饮酒只为作乐,不像回到台湾后,为了应酬喝酒反而没那么愉快。【下集待续(43)天下的公务员都一样?】

《ETtoday新闻云》贴心提醒: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作者Anita,硕士,科技业。本文言论不代表本报立场。ET论坛欢迎更多参与,投稿请寄editor@etto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