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文／AI时代 学什么才能跟电脑抢工作？
▲在AI发展日新月异的时代，未来轰然到来，下一代该有什么样的能力才不用担心要跟电脑抢工作？（图／视觉中国CFP授权提供）
今年初耐吉（Nike）公司宣布，将把在各国生产球鞋的工厂全面自动化，这意味着将会有50多万个劳工失业。不只耐吉，鸿海、台达电或者任何以大量生产为主的工厂，在盖新厂时一定都以全面自动化为唯一选择。
「xx年内什么行业会不见」已不是预测，而是现在进行式。专家所说的20年内所有劳动阶级都会被取代，其实是过于乐观的预估，因为不只劳动业，而是几乎所有行业都将面临天翻地覆的改变。当人工智慧愈来愈厉害，生产价格愈来愈低廉时，这种可以24小时工作，不必管一例一休，不用担心职业伤害或劳资纠纷，不会争取福利、加班费，更不需烦加薪与劳健保费的劳动力，你说，有哪个企业不想用？
▲人工智慧应用在生产线上成本低廉，不需要休息、不会抗议、不会争取福利与加班费，哪个企业不想用？（图／视觉中国CFP授权提供）
而且AI技术近两年大爆发，尤其当人工智慧结合大数据的超强运算速度，能进行深度学习，进展速度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也不为过。我的女儿就读医学系四年级，每天背诵着密密麻麻的教科书，但是再怎么念，哪比得上电脑？因为IBM的华生电脑17秒就可以读完24万份期刊，分析6万多份实验数据，十多万份临床报告，然后为癌症患者提出3个治疗方案。17秒对医生来说，顶多只能翻开期刊看不到2、3页，何况人脑还会记忆错误，还会有偏见。
那么AI时代的人类，该学些什么是电脑所做不到的？
这些年来许多专家提出了许多答案，但常被日新月异的AI打脸。即便连原本以为最难被取代的艺术创作，现在也有AI公司推出完全由人工智慧创作的歌曲。该如何教育现在的孩子，他们才不会被AI淘汰呢？或者更具体来说，我们的学校该教哪些课程，孩子们才能在AI已全面突袭的社会，找到一个足以谋生的工作？
最近有一场讨论工业4.0的研讨会，从德国来的专家说，未来的工厂将只会剩下一只狗跟一个人。听众好奇提问：「我猜狗是要看顾工厂的，但那个人要做什么？」专家回答：「那个人是负责喂狗的。」未来轰然前来，没有人看得清楚该如何面对，正如有人调侃：「若有人告诉你3年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不是个疯子，就是骗子。」好吧，我们承认世界变化太快太复杂无法预测，但日子还是要过。教育不断改革，但要改革成什么样子才是真正符合未来的需求？
我没有答案（因为我不是疯子，也不是骗子）但刚在华山文创园区举办的亚洲最大规模创新教育博览会「杂学校」，或许是个思考方向。所谓的「杂」，就是解构过去制式化的教育，尝试各种可能。
其实台湾自实验教育法通过并开始实施后的这两年，实验学校如雨后春笋般在全台各乡镇不断冒出。实验学校就是跳脱大家印象中按教育部规定的课程、科目照本宣科，或许也没有上、下课钟声或考试，而是看各个学校主打什么特色，总之，这是教育的大松绑。
然而，我却觉得这应该是教育不得不走的趋势。因为自从有了网路与行动载具，学校过去的目标与使命全被颠覆了。学校一直是一个人获得系统知识的唯一地方，直到现在。网路上有数不尽的资料与免费的课程，只要我们愿意，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可以获得有系统的知识。那么学校的价值何在？至少不该是传统的，老师站在台上照本宣科，教那些网路上都查得到的资料。
因为这样的认知，前阵子纷扰争议着的课纲或课程内容比例，我便觉得这应该是过去时代的问题。也因为这样的认知，这两年虽我有几篇文章被选入国小、国中及高中的课本当成教材，但我也好奇到了这个年代，难道还有人在读教科书？结果，在教育现场的传统学校（非体制外的实验学校），老师仍是教着课本，而学生，还是读课本、做测验卷，甚至教具，都是出版商提供的，好节省老师备课的负担。
▲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都能获得知识的时代，学校如果仍然只是由老师照本宣科、学生也只读课本做测验，学校的价值何在？又如何能培养孩子面对未来的能力？（图／视觉中国CFP授权提供）
当然，有一套经各方专家审慎过滤、选择的教科书当教材，对孩子而言没有什么不好的，但若没办法引起孩子的学习动机，这不仅浪费了学生的时间，还有可能打坏孩子学习的胃口，更别说引起孩子主动学习的热情了。再次强调，现今这个年代，只要我们愿意，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获得有系统且循序渐进的知识，也就是说，传授知识已不在是学校的主要目标，那么，学校新的任务是什么？好不容易将孩子们从房间、网路、荧幕前拉出来，聚集在学校这样的空间，是否应该发展因时代变迁下，家庭、社区邻里所丧失的功能？比如，同侪间的互动，并从玩耍中找到生活与学习的热情呢？当然，老师的角色也该从「传道、授业」调整成「解惑」的引导者。
至于什么行业才不会被电脑取代？这个问题其实不重要，因为在一个已被解构，边际模糊的时代里，能在复杂的真实情境下，解决未出现或难以定义的问题，才是人类可以胜过AI的唯一能力。但解决这种复合问题的技能或素养，只有来自愿意主动学习与独立思考的习惯，而这个趋势，也将是每个关心未来的家长与老师必须体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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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伟文，长期关注环境与教育的牙医作家。以上言论不代表本网立场，88论坛欢迎多元的声音与观点，来稿请寄：editor88@etto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