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荣/「鲑鱼之乱」:子非鲑,安知鲑之乐?

钟文荣/科普经济学作家、资深产业分析师

这几天「鲑鱼」充斥着各大媒体社交网站,正面与负面的评论都有,连带的政治人物也来蹭一下热度,就怕失了光环

一场寿司店小编无意与刻意的「失误」,竟然引发改名热潮,也难怪国外媒体为之热议,这台湾何时成为「鲑鱼之乡」,开始「认主鲑宗」了?

内政部提醒改名次数上限,以免民众一不小心就实至名「鲑」了。(图/翻摄自内政部脸书

这是场模仿「蝴蝶效应」的「鲑鱼效应」吗?

或者该说,「认主鲑宗」的活动代表时下年轻人信仰的,会不会是一种酖于短时欢乐的小确幸,麻痹与逃避现实的不安呢?

几年后,我们应该会看到以下这则说明:「『寿司郎』在2021年3月17、18这两日举办了『鲑鱼名字免费吃』活动,竟然引爆逾300人争先恐后改名为『鲑鱼』,享受免费的鲑鱼寿司大餐史称『鲑鱼之乱』!」(事实上维基百科亦有一条有关「鲑鱼之乱」的说明)

▲因寿司郎宣传活动,导致台湾近日陷入鲑鱼之乱中。(图/记者白珈阳、游琼华摄)

复习一下庄子惠施的「濠梁之辩」,如果当年的两个人,遇见此时的「鲑鱼之乱」,他们的对话可能变成:

庄子曰:「鲑鱼饮食从容,是鲑之乐也。」

惠子曰:「子非鲑,安知鲑之乐?」

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鲑之乐?」

借由「濠梁之辩」,我回答一些朋友对于「鲑鱼之乱」的看法,借用两人嘴砲的逻辑看法,事实上我又何须关切这群改名「鲑鱼」之人,他们到底乐,还是不乐呢?

换个角度想,这群「鲑鱼」是不是想,只要我快乐就好,你们这群置身事外之人,干嘛嘴砲呢?

只要是「自愿」的选择,皆是「自利」的选择,既然是自愿改名吃免费寿司,我推论这些人必定知道「天底下真的有白吃午餐」。

权衡得失之际,他们择定效用最大的方案,就是改名吃几顿免费的鲑鱼大餐。

▲有人为了免费寿司更名为「鲑鱼」,而此举经过舆论散播,使得更多人跟着一起来「鲑」。(图/台湾寿司郎提供)

而我也相信,领头改名之人是充分理性的,但万万没料到,他这尾「领头鲑」,却引爆了后续的「领头鲑效应」。

说到这,我料定大家已经知道理性选择根本不适用于「领头鲑」以后之人。

网友笑说这群「鲑鱼」根本无视于「机会成本」。

而事实上我们将机会成本摊开,可待选择的方案,净值最高的方案依旧还是改名吃一顿,改名的行政成本低到可以忽略,假定未评估其它的「隐形成本」,似乎改名为「鲑鱼」不失为一种效用极大的方案。

然事实上也在于这个看不见的「隐形成本」每个人不一,所以改名与否各有选择。

而事实上,鲑鱼大餐的边际效用递减得很快,更何况还有和牛龙虾鲍鱼在等着他们,享用鲑鱼的机会成本竟然是放弃和牛?这世道未免太戏谑了吧?

选择与放弃须耗用两次改名机会,意味着无法再改为「和牛」了!

「鲑鱼」们当然勤于算计,干脆一股脑把所有食材登记成名字,不就一网打尽了?

▲除了姓名嵌入「鲑鱼」二字,还有人索性将所有顶级食材「取好取满」。(图/翻摄自业者网站)

回到庄子与惠施的「濠梁之辩」上,我们都不是「鲑鱼」,无法在他们的立场上讨论我们知不知道他们的快乐问题。

也许我们该了解的是「鲑鱼」们为什么认为他们是快乐的?这可能还是另一场哲学辩论

但我最怕的以下的「领头羊」寓言故事。某只羊边跑边跳边快乐的吃草,一不小心竟然跌进悬崖

这一瞬间,第二只羊认为第一只羊一定发现什么宝贝,跟着跳下悬崖。

▲为了「鲑鱼」起义来「鲑」不是坏事,却怕民众效法领头羊」纷纷往悬崖下跳。(图/达志影像美联社

第一只羊回头望着第二只羊,心想,牠为什么跟着我跳?在牠们四目相望的同时,看见第三头羊也跳下来了,然后,第N头羊也跳下来了。

直到谷底之前,这一群羊心里头一直问,后面的羊为什么也跟着跳?

如果把这头羊改成鲑鱼呢,到底「鲑鱼大乱」中这群鲑鱼是理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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