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血统基因检测之后 白人至上主义者无言了

图文/镜周刊

种族主义者的论述,推演到最后,总会扯上:「血统够不够纯?」的问题。因此,当高举白人至上大旗的种族圣战份子Craig Cobb前几年接受脱口秀节目邀约,公开接受DNA测试时,观众无不屏息以待。

镜头前,主持人Trisha Goddard不怀好意地宣布:「亲爱的,你的身上黑人血液。」DNA测试显示,Cobb有86%的欧洲血统,和14%的非洲血统。这样还不够纯吗?对白人至上主义来说,即使一丁点杂质都是身分污点,因此在现场观众一片揶揄鼓噪声中,Craig Cobb大声喊着:「等一下、等一下…」脸上表情如同一只斗败公鸡

美国的白人至上主义,起源于南北战争之前,至少有上百年的历史。2016年川普当选美国总统,重新鼓动种族主义情绪,也间接催化了最近的维州示威血腥冲突。巧的是,就在维州事件后两天,两名美国社会学家蒙特娄发表一项研究结果,针对网路知名的种族主义者论坛Stormfront,进行网友发言的爬梳和分析。

Aaron Panofsky和Joan Donovan两位教授的研究重点,集中在那些自行将DNA血统检测结果po上网,寻求网友意见版面。结果在70个版面找出来的153个DNA检测结果中,仅有1/3的人对报告结果表示满意,自称拥有100%的欧洲血统;但其余多数人都沮丧地发现自己身上掺杂有「非白人」血统,像是夹带一定比例的「南撒哈拉」,或「伊比利半岛」血液。

但最令两位教授感兴趣的是其他网友的反应。研究人员惊讶地发现,论坛网友并没有声讨这些「非白人」,也很少看到要把他们赶出去的言论,反而是热心地提出各种不同角度的解释,来「合理化」检测结果,协助po文网友坚定原本的种族主义立场

其中一个角度是直接驳斥检验结果不准,常见的说法包括:「你脑子里族谱,比任何检测都要准,」或是「起来照镜子,只要你没有看到一个黑人或犹太人,就没问题啦。」甚至有人会用「基因检测根本是犹太人的阴谋」,来否认检测的意义。

但另一种角度就比较理性,也特别值得关注。这类网友会指出基因检测的原理是比较受测者的基因,与「现居于」某一地区的人类基因之间的异同,然而历史上人类不断迁移,即使在过去,也有人种杂居的情况,再加上「种族」其实有相当程度属于文化概念,而非基因差异,因此DNA检测结果不纯,根本无须太过担心。

第二种论调,事实上也是学界对于目前市面上的血统检测都抱持怀疑态度的主要原因。两位教授认为,这反映了白人至上主义阵营内部,其实不乏拥有理性批判能力的成员,打破了过去认为右派都是不可理喻的印象,值得当局在处理种族问题时纳入考量

参考资料:Stat, The Atlant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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