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温州金改关键在市场机制

大陆国务院批准设立温州金融综合改革试验区精神中国人民银行等9部委印发的《浙江省温州市金融综合改革试验区总体方案》,浙江省人民政府最近出台了温州金融综合改革试点细则,温州金融综合改革试点正式启动

温州金融综合改革试点的目标就是要借由金融改革来化解温州经济金融发展中存在的「中小企业多但融资难」、「民间资金多但投资难」的「两多两难问题解决办法分为以下几个方面:一是让民间融资阳光化,并设立民间融资的温州利率指数;二是金融改革的重点是打造「中小企业金融服务中心」和「民间财富管理中心」;三是希望通过金融市场金融机构、金融产品全方位的扩张把金融业打造成当地支柱产业;四是允许个人增外投资的试点等。

当前温州金融问题的实质是什么?而温州金融综合改革试点为何不从问题的实质入手,反而更侧重金融市场、金融组织及金融产品等方面数量上的扩张?这样的数量扩张能够成功吗?温州金融市场为何要来一个区域性的金融改革试点?其根本的原因并不是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更不是温州大多的钱没有投资管道的问题,这种概括对社会是一种误导。因为,中小企业融资困难的问题不仅温州有,中国其他地方也有,甚至于发达的市场经济国家亦然。同时,无论是具有成熟的金融市场的国家,还是不成熟的金融市场的国家,投资难永远是一个欲壑难填的问题。投资者对营利水准欲望不同,最成熟的金融市场也无法来满足这种个别人的投资欲望。

核心问题 金融疯狂

温州金融市场所面临的核心问题就是地下金融疯狂,不仅导致了地下金融市场泡沫的破灭,严重冲击着温州的实体经济,更严重的是温州地下金融市场危机已经传导到正规的金融体系。如果地下金融危机传导向全大陆蔓延,它将严重威胁着金融市场而导发中国金融体系的系统性风险。这就是政府为何如此迅速批准温州进行金融综合改革试点的核心或实质所在。

不过,从温州金融综合改革试点的方案来看,尽管是希望通过温州民间借贷的阳光化及正规金融市场、金融组织、金融产品的扩张来缓解其地方高利贷的疯狂的危机,这种做法在短期内可以减弱温州地下金融危机向全大陆蔓延,但只是把金融危机蔓延拖后,并没有实质上解决问题。反之,如果这种金融市场、金融组织及金融产品扩张在监管上没有跟上,有可能把这种区域性的风险更是放大而不是缩小。

今年3月开始,温州金融综合改革的试点推出有半年多,但实际上进展却很小。即使是民间金融的阳光化,地方政府希望通过这种改革让更多的民间金融的资金进入可监管的范围内成立更多的小额贷款公司,比如地方政府在2013年底之前成立这样小额贷款公司100家,更实际上到今年6月底只有28家。也就是说,如果不能从价格机制上来理顺温州民间金融市场问题,仅是想通过数量上方式要求民间资金这样做,要达到目标并非易事。

价格机制 对症下药

无论是温州地下金融的疯狂,还是大陆正规金融体系的风险,都在于政府对金融市场严厉数量监管,都在于政府希望信用的数量管制来理顺市场资源配置而不是建立有效的市场价格机制。这不仅容易造成大陆金融市场价格严重扭曲,也是温州民间金融高利贷疯狂的根源。因此,温州的金融市场改革就得从价格机制入手,才能对症下药,才能理顺当前金融市场扭曲了利益关系及资源配置方式。否则,地方政府仅是从数量上的扩张或加大对金融市场过度使用来改革,那么这种方式要达到目标是不可能的。

作者中国社科院金融研究所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