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可以,就是想杀人」 无差别杀人犯到底在想什么?

杀人示意图。(图/达志/示意图)

文/《谁都可以,就是想杀人》/时报出版

「谁都可以,就是想杀人」,无差别杀人、随机杀人的加害人犯案大都说了这句话,令人莫名愤怒又莫名害怕的一句话。

那是梅雨季节里好不容易放晴的一个星期日,秋叶原步行者天国,来买东西的游客阿宅们开心地逛着街,热闹得很。像祭典广场一样的大十字路口,如游乐园般的梦境,「现实」突然间就这样冲撞进来。一名职业是派遣社员的青年,驾驶着两吨重的小货车,朝着路人直直地冲撞过来。偶然在那一天到秋叶原去,与这名青年毫无关系的人们,被他驾车无差别地辗过,用匕首乱砍。七条宝贵生命被夺去,另有十人因此身负重伤。在犯案现场地被逮捕的青年,于警察侦讯时这样说:「我就是为了杀人来秋叶原的。」「谁都可以。」这句话唤起我们心底的恐怖、愤怒及不安。这样的杀人魔只要活着一天,我们哪时候会被杀死都不知道。这,就是路上无差别杀人的恐怖原因所在。「谁都可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杀人,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人的生命真的是像说出杀了「谁都可以」般,轻如鸿毛吗?「谁都可以,就是想杀人。」听到这句话,我们感到无止尽的不安。不只是因为自己本身可能遭遇不测,而是我们感觉到「生命竟然可以被如此轻贱地对待」吧!犯下秋叶原无差别杀伤事件的青年,及在这之前才刚发生的JR荒川冲站路上无差别杀人事件,与在这之后马上发生的八王子路上无差别杀人事件,这些「谁都可以,就是想杀人」的杀人犯们,没有考虑过逃亡。根据犯罪心理学的研究显示,开膛手杰克那样的连续杀人犯会规划逃亡,但是想一次杀掉很多人的「大规模杀人者」,他们打算就在犯案现场被捕、被射杀,或者自杀。他们不只不重视别人的生命,同时也看轻自己的生命。不只对他人的生命,连自己的生命也抛诸脑后的这种犯罪,令我们难以理解,但「杀谁都可以」的犯罪已经不断地发生。他们说着非常相似的台词;「爸妈都是陌生人。就是要让他们伤脑筋。谁也不理解我。我总是一个人。心情沮丧。没有能让我满意的工作。」然后,就出现「谁都可以,就是想杀人」的想法。他们不是不良少年,也不是极恶之人,反倒都是些高材生。可是他们在人生的某一个阶段,与父母的关系崩坏,在学校挫折,工作时遭遇失败,连在网路世界的人际关系也感到一再受辱。然后渐渐地,他们的心被绝望及孤独感所支配。「谁都可以,就是想杀人。」生命被当作物品,如道具般被使用,是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无差别伤人、杀人,是一种非比寻常的凶恶犯罪。但是同时,这些杀人犯是不是也想着「谁都可以,拜托来爱我」呢?杀了人,然后想就此终结自己人生的他们,会不会是想着被谁需要呢?犯罪,是这个社会的一面镜子,如果只是对他们贴上极恶之人的标签,严加指责,把事情归咎于「他们就是坏人,所以才做了坏事」,这样我们永远没办法从事件里吸取教训。 《谁都可以,就是想杀人》以秋叶原无差别杀伤事件为中心,以及该事件前后发生的其他杀伤事件为基础,与大家一起思考。不仅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亦从亲子关系、青春期、成人的心理,以及现代社会存在的各种问题,探讨无差别杀人事件。

▲《谁都可以,就是想杀人》。(图/时报出版)

本文摘自《谁都可以,就是想杀人》,时报出版。

作者介绍:碓井真史心理学博士现任新潟大学临床心理学研究所教授。日本文部科学省心理辅导师(SC, School Psychologist)。专长为社会心理学,特别是犯罪心理学、自杀预防等。

译者李怡修2008年赴日至今,日本东京外语专门学校日本语科毕业、日中翻译科肄业,后进入一桥大学法律研究所主修刑事诉讼法,取得法学硕士学位,现为一桥大学法律研究所博士生,研究关键字为「诉讼构造论」、「证据阅览」、「裁判员制度」。曾任NHK BS1台采访台湾冤狱平反协会纪录片节目制作翻译、法务部研究计划助理等。亦接手个案翻译。体验各种台日文化冲突,谑称自己是「夹在中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