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大选】钟文荣/理性投票?一点也不!
▲当明知依理性决策投票时,选票的机会成本为零时,投票的决策又该如何?(图/本报资料照)
●钟文荣/科普经济学作家及资深产业分析师。经常四处卧底探究百姓生活,把枯燥的经济分析转成民众能懂的文章。
1月11日即将进行总统大选,凑巧,在年底时,几位毕业二十几年的大学同学相约聚餐,免不了会讨论到当今的经济政策。
这个样本有点特殊,同学们至少都经过四年以上经济学的洗礼,但对于「颜色政策」的偏好,显然各有不一致的说法。这让我有点好奇,即使受过经济学洗礼的同学们,对于经济政策的好恶不同,如此,一般选民对于政策的好恶,是理性还是非理性决定的呢?
▲当机会成本为零时,我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根本不必投票,另一种就是依据政治颜色归队。(图/中选会提供)
为了测试自己对于政策偏好与候选人政策之间的离差,我利用了媒体的「我们与候选人的距离」进行测试,结果竟然发现自己的起始支持对象与实际偏好产生的显著离差。这代表着当抽离了政党偏好,只剩下政策时,依照理性选择的结果,政策偏好不代表政党偏好,网站的统计结果,某位候选人也呈现如此的结果。这意味着,心里头支持的对象,其实并非理性选择的对象。但这个网站的测试仍有部分的限制,备选政策的内容,部分明显代表候选人的政策,因此,无法在中立的角度下进行选择。
如此一来,即使我得知自己的政策偏好与候选人之间产生离差,但这位候选人的胜选率低,理性上我应该选择次佳的对象,其结果就是各自依自己的政党偏好,各自归队。这个现象比较容易发生在中立选民身上,在政党颜色偏好的光谱两端的支持者,不太可能改变偏好而位移。这是否印证着,选民的投票选择,基本上并非理性的呢?
▲选民其实清楚知道让他们感觉良好的政策可能是没什么效果的,并非故意要支持含糊不清或愚蠢的信念,只是他们更关心这政策听起来是否响亮,而不在乎政策的效果。(图/记者游芳男摄)
理性选择的选票「机会成本」为零
根据理性选择,经济学家会假设,人们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投票,让自己偏好的政策得以通过。这点假设的基础,在我做「我们与候选人的距离」时已经出现矛盾,因为我知道,根据政策偏好投票的结果,候选人胜选的机会为零。这意味着,当我这张选票并不能改变结果时,这张选票的价值为零。
换句话说,当机会成本为零时,我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根本不必投票,另一种就是依据政治颜色归队。
这是否意味着,在我们的总统大选的投票选择上,隐含着非理性的问题。中立选民可能隐含着如布莱恩‧卡普兰(Bryan Caplan)在《理性选民的神话》一书中提到的,选民其实清楚知道让他们感觉良好的政策可能是没什么效果的,并非故意要支持含糊不清或愚蠢的信念,只是他们更关心这政策听起来是否响亮,而不在乎政策的效果。
▲既然机会成本往往为零,实际上受限于「秉赋效应」,往往高估所支持的候选人的政策价值,也就是根据政治颜色决定选票的去向。(图/记者林悦翻摄)
政策口号是否响亮?愚蠢与疯狂也会被支持
当理性的选民的非理性选择的结果之下,选票的机会成本为零,任何被解读为「愚蠢」或「疯狂」的政策都有被支持的可能性。
而事实上,万一这些政策真的被落实执行时,所造成的成本却往往全民共享。这印证着对个人有利的(但其实是愚蠢的),往往对全体不利。
既然机会成本往往为零,实际上受限于「秉赋效应」,往往高估所支持的候选人的政策价值,也就是根据政治颜色决定选票的去向,即使过去的种种造成的政策失误与成本,亦无法视为「沉没成本」,而变成「损失谬误」。因此,当候选人提出「改变」的政策时,其要「扭转」结果的力道,则必须非常强大。
当明知依理性决策投票时,选票的机会成本为零时,投票的决策又该如何?那就选择谁能「扭转未来」,至少,这是个「机会」问题(意味着机率),而不是「命运」问题(意味着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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