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泰/改革还是剥夺?最需要检验年改的人是年轻人

薛承泰台湾大学教授,前政务委员

大家还记得四年前蔡政府刚成立时,即信誓旦旦要在一年内完成年改,还说「宁可失去政权也要进行改革」!在总统府下设「年改会」,宣称展开社会对话,对于所有的第一层的社会保险以及第二层的职业退休制度进行全面的检讨,并接受各方的建议。四年了,结果呢?只看到2018年7月1日军公教的年改新制上路,至于其他占九成以上人口的相关保险呢?

财务危机规模最大而且会最早破产的劳保来说,至今改了甚么?蔡政府只挑了人数最少的军公教来进行改革,不!不算是「改革」,因为原本制度并没有改且财务问题也没解决,只能说是「调整」,不客气的说,则是针对特定人群进行了「剥夺」!

军公教年改新制上路之际,政府说每年预计可省下400亿台币,而且年改节省经费依法规定将全数挹注各该退抚基金,不得挪作他用;而这些「节省」的经费主要来自于各级政府调降退休所得和优惠存款利息所节省的经费。如果以2018年的下半年来观察,在「十八趴」的优惠存款项目上省了125亿,在调降当下退休人员退休所得的项目中,只省了6亿元。

▲反年改团体立院抗议。(图/记者林世文摄)

大家要了解,具有「十八趴」优存资格的退休人员,源自于民国84年之前的旧制,称之为「恩给制」。乃因为民国70年代之前,台湾处于风雨飘摇的时局,政府又要延长义务教育以及从事十大建设,是当时政府既无力给军公教调薪又需要钱的情况下的「共体时艰」,且在哪个年代台湾银行利率平均约十趴,通膨情况也时而严重。「十八趴」会令人觉得不合理,是环境的变迁,尤其当利率只剩下一趴时,当然会成为标靶

试想,具有旧制10年资历以上者,目前都已经75岁以上了,60岁以下军公教人员则几乎无旧制;而且在新制下,今后的退休者,其所得替代率和劳工已很接近,遑论每月自薪水中所提拨的费用数倍于劳保。

过去政府负担已退休者优存的利息,确实沉重,不过,将随时间而逐渐归零,也是事实。蔡政府的年改加速调降利率,不少人的「十八趴」明年就会归零,这笔省下来的钱即是近年来政府年改主要的「丰硕成果」,往后也就没有了!

▲年改后军公教退休人数减少(图/记者姜国辉摄)

值得注意的,年改后军公教退休人数减少了,原因在于年改新制调降了所得替代率,年资越低越不利于退休。于是,能延退就尽量延,如此一来,政府反而在退抚基金能省的就不多;而且还要支付延后退休期间的薪资,这些额外付出的薪资又远高过于退休俸。更吊诡的是,这四年又无俚头的增聘了一万多名公务人员,这是在改革吗?

这样的「改革」对年轻人的影响是甚么?会如同年改会所说的「世世代代领得到,长长久久领到老」吗?答案是,根本不可能,而且对年轻人伤害更大!

道理很简单,由于可以退休者延后退休,那会是挡了谁的工作机会呢?更何况,未来十年可以退休的人口是战后婴儿潮世代,数量远比未来十年大学毕业即将投入职场新鲜人,多很多!再说,军公教这份职业会吸引人,不是因为薪水,而是工作与退休的稳定。

年轻人不妨去比一比企业界与学校停车场中的车,以及豪宅主人的职业,就可观微知着。确实,有人观察到参加旅游团者不少是军公教退休者;如果再进一步看,同团的人谁会去购买精品?也就会知道,纯旅游是军公教退休后给自己最大的回馈!

最后建议年轻人,去监督政府年改每年省了多少?省下来的钱是否依法挹注基金?再查一查,政府说年改延后了破产时间,那个时间是否正好是您退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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