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时社论》大法官要守住宪政护栏

中国时报社论

宪法法庭开庭审理国会改革法案,效率奇高,决策明快,一副成竹在胸模样。代表立法院出席的立委没有收到声请释宪者的相关诉讼资料,开庭的前一天下午才被允许阅卷,至于行政院及总统、监察院的声请是否被受理,立委们都不知道,因而怀疑宪法诉讼权益将受影响。对于立法院以具体理由要求许宗力与许志雄两位大法官回避的声请,则不到24小时就以「主观认定」理由驳回。

任命过程 政治大于专业

由于立法院代表最新民意,所通过的国会改革法目的在于强化立法院的职权行使,执政的民进党运用各种卑劣手段阻扰,立法院多数决通过后,行政院拒不接受,提出覆议再被立院否决。赖清德要总统府、行政院、立法院民进党党团、监察院立即提出释宪及暂时处分声请,宪法法庭以最快速度受理并开庭审理。鉴于本届大法官全部由前总统蔡英文提名,并由民进党占多数席次的立法院通过,因此宪法法庭能否超越党派立场独立审理本案,各方咸表疑虑。

本案由民进党掌控的总统府、行政院、司法院、监察院主导释宪案,立法院在野党俨然处于挨打地位。从宪法法庭对于本案的处理方式以及大法官们的提问与发言,几可推断,立法院代表的多数民意将遭受政党大军碾压。总统府及立监两院的代理人齐声夸大本案与宪法的不相容性,指其紊乱宪政的双首长制,有关国情报告的修法导致总统到立院报告并「即询即答」将违宪,但不去又恐违法,因此要求裁定暂时处分,否则有不可回复的损害,而且将影响其他宪法机关的独立运作。

这些问题都可充分讨论,但这次宪法法庭不符合常理与惯例,在急促情况下通知开庭,没有让立法院机关代表做好准备,就要对抗4个机关、12位律师的围剿,这种用心与作法确实可议。本案具有高度政治性,执政党与在野党之间立场泾渭分明,大法官诸公的提问显现多倾向于不赞同此法,因此,宪法法庭固然有权做出释宪,但由任命过程政治考量大于专业素养的大法官定夺,其权威性与说服力难免令人质疑。

一个由单一政党在全面执政时期提名、通过并任命的大法官,在一个朝野政党争议的法案中做裁判,焉能信赖其裁夺能超越党派立场?而由代表多数民意的在野委员支持通过的法律,若被既无民意基础又是卸任总统提名、前几届立法院通过的大法官们做出有利于民进党的判决,则宪法法庭的公正性、专业性、合宜性如何能不破产?

拿出勇气 做出专业判决

从目前在任大法官过往的判例看,认定他们的政治立场多明显偏绿信而有征,因为历来对于具有政治性的释宪案所做判决都符合民进党立场,所以他们能否对国会改革案做出具有独立性的判决,各方多不抱乐观期待。蔡英文执政8年,所提名的大法官、监察委员多是绿营或亲绿人士,利用其对立法院的完全掌控,让所有被提名者安全上垒,已将宪政机关变成民进党的附随机关。立法院、监察院如此,大法官也多是「绿友友」,因此多数也丧失了脊梁,对民进党立场曲意回护,其权威性与独立性折损殆尽。

这种损毁宪政的罪过,如同美国前总统川普蓄意提名极度保守派的人士担任大法官,破坏美国最高法院的平衡性生态,以致于多个重大议题的裁决都引起争议,尤其是对妇女堕胎权的剥夺,剥夺其受宪法保护的权利,更引起强烈非议与反弹。大法官是宪法最关键的守护者,但川普和蔡英文却蓄意将其党派化,由立场鲜明者出任,还有何权威性与公正性可言?

对现任大法官这样的评价绝对有凭有据。他们与民进党关系深厚,有学界公认的「独派」学者,有与绿营长期配合的法律人,有太阳花运动的辩护律师,有协助阻扰管中闵上任台大校长的法律人,有反服贸大将的蔡英文好友,有打马悍将之妻而长期为绿营卖命者,有促转会委员,有高度认同蔡英文废除死刑主张者。几乎找不到一个学养佳且独立性强的大法官,寄望他们基于宪政专业考量而不将国会改革案判决宣告违宪或是不赞同做临时处分,犹如缘木求鱼。然而,我们还是希望他们拿出勇气,秉持专业,守住宪政的最后一道护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