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伟航／还想对年轻人倚老卖老？ 天然独为何不支持姚文智
▲为什么拼命卖弄台独色彩的姚文智，在青年选票的部分会一败涂地，远远落后给「绿营认为」亲中、亲共柯文哲呢？
姚文智的民调一直未见起色，特别是40岁以下的青年选票，更是少到让人不得不产生「恻隐之心」，甚至还出现0％的数据。说不定台南市长候选人「Crazy Friday」林义丰来台北选，在青年选票的部分都不会这么低。
但2014年以来，台湾青年「天然独」的现象一直是政坛热议的主题，甚至国外媒体也以此概念来分析近年台湾政治版图的变动。青年选票的确是2014与2016胜选者的主要资本，但「天然独」若已达到了七成以上，那为什么拼命卖弄台独色彩的姚文智，在青年选票的部分会一败涂地，远远落后给「绿营认为」亲中、亲共柯文哲呢？
其实理由很简单，就是对于台湾的年轻世代来说，「选择台独」只是某些政治推论的结果。他们不会接受名词卖弄，政治是个理性综合判断的过程，不是挂个招牌就能讨到他们的选票，他们要看到一些具有说服力的论述。
虽然这一两年的调查中，认同自己「是台湾人也是中国人」的比例在青年族群中略有上升，但认为自己「只是台湾人」的青年族群仍强势过半，而且远超其他主张者。
那天然独是如何形成的？我认为这是一种自然的知识条件，外加教育改革的影响。从小就生活在台湾的人，的确很难形成对大中国的认同情感，只能透过意识形态教育灌输，但这个灌输体系在近三十年因为教改瓦解，也就形塑出了天然独世代。
但很多统派老人对此有所误解，认为是李登辉与陈水扁在教育内容中放入台独知识或史观所致，但在教育现场服务的人都清楚，重点是教育的形式改变了，学生不再臣服单一的视角，而是学习了解多元主张，并透过比较、对照各种说法，来推进自身的认知。
这就让40岁以上和以下者的大脑结构出现明显落差。老人们比较相信传统价值与自小接受的资讯，在判断上更依赖情感和直觉；而年轻人的怀疑心态较强烈，关心政治者，更多半拥有建构多层次论述的能力。
如果你无法回应他们的提问，只是一再的重复旧有资讯，在他们面前卖老或不懂装懂，那只会激怒这票原本有意和你好好讨论政治的年轻人。
▲如果你无法回应他们的提问，在他们面前卖老或不懂装懂，只会激怒这票原本有意和你好好讨论政治的年轻人。（图／「中国新声音 学生权被阴」提供）
所以大中国意识形态是被年轻人批判淘汰掉的，要重获年轻人的喜爱，你就要拿更有说服力的新东西出来。但在统派之外，从姚文智的民调看来，独派最近好像也被年轻人判出局了，为什么呢？
民进党的部分老人，总觉得年轻人是被「柯式宣传」所媚惑，才会误信柯文哲是独派，或是因此接受亲中的摇摆观点。但这种主张的谬误程度，正如2012以来的国民党一样，总是认定投向别人的选票都是被骗，却不愿正视自身在实务与学理上的说服力有多薄弱。
因此当绿营老人相信民进党支持者会因为营造蓝绿对决，而看在「昔日感情」而「归队」时，年轻人则完全没有这种体会。那离开情感面，强调「正宗台独理论」，拉出一堆台独大老认证姚文智是台派，柯文哲是假货呢？也还是没有归队迹象。
因为年轻人会看出这类宣传存在两个严重问题：第一，台北市长选举和台独有何关系？他们上次反对统派的连胜文，主要还是连是政治经济权贵，又相对缺乏执政的必要能力与人格特质，「统派」这个要素只是刚好和这种特质有连结罢了。
第二，这种宣称自己是「台独正宗」的讲法，是否有客观可靠的证据？柯文哲真的很统吗？统在哪？那些宣称他和共产党有连结的说法，是否真能通过逻辑检验？同样的，那些宣称自己比柯文哲独的人，其表现又是否能通过（和用来检视柯文哲的相同标准的）检验？
独不独，是看实际表现，不是一个阿狗阿猫跳出来喊喊，大家就要相信他是正宗台独，也不是一群独派组织交互取暖，就可以认证谁是真正的独。你要取信于这些拥有知识能力的世代，得有真本事，要能拿得出足以说服他们的论述与实质作为，而不是卖弄温情、讲关系。
▲姚文智没有年轻人票，就是因为犯下「卖老」与「瞧不起年轻人」的错。（示意图，图／pixabay）
姚文智没有年轻人票，就是因为犯下「卖老」与「瞧不起年轻人」的错，而这正是国民党在前两次选举中大败的关键。这和「天然独」概念的关系就比较弱了，而是回到近年世代对抗的格局。
2014和2016的政治海啸，胜利者都是成功结合了年轻世代的选票，但2018的台北市长选举，在绿营拿不到年轻选票的状况下，将出现「蓝老」对「绿老」对「年轻人」的全新格局。谁会胜出呢？
我认为还是一样，老人脑子改不了，年轻人很容易被激怒。犯错比较少的阵营，将会席卷他们的选票而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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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伟航，笔名人渣文本，经营粉丝专页「特急件小周的人渣文本」，辅仁大学哲学博士，专长为伦理学，曾从事政治公关工作，目前为时论专栏作家。本文不代表公司立场。88论坛欢迎多元的声音与观点，来稿请寄：editor88@etto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