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维TW/国军组织再造 比采购F-35重要

文/陈宗逸 图/多维TW提供

英文在5月1日接受路透社访问时,亲自以三军统帅身份,指名台湾需要采购美制的第五代战机F-35,这是蔡英文执政将近一年、力推台湾「国机国造国舰国造国潜国造」的国防自主政策风向中,又一次展现「发夹弯」的政策。

蔡英文上台后,其国防幕僚所规划的「国防自主」政策,即被外界批评为「幻想大于实际」,全球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或地区,在没有任何踏实可靠的研发经验中,同时启动了高性能战机、高性能潜舰、高性能军舰等众多关键性设备的建造,铺开这么多的「战场」,故这个看似「提振民心士气」的国防自主计划,各界看好度不高。

台湾军购思考 逻辑混乱

如果「国防自主」计划仅仅是「务虚」的「画大饼」政策,那么在可见的未来,台湾还必须依赖外购军火来平衡两岸的武力差距。而全球有意愿、有能力而且能够抵抗中方压力售予台湾军火的国家,仅美国一国。但即使2015年由美国行政部门通过、知会国会审查的低调军售清单,除了其中的两艘派里级飞弹巡防舰交舰外,其他的军售项目在欧巴马(Barack Obama)卸任前依旧没有批准。

上述的清单看来洋洋洒洒,似乎台美关系呈现稳定状况发展,实际上不然。目前川普(Donald Trump)政府的对台政策非常不明确,而在中国展开「一带一路」计划、以及东北亚局势依旧混沌的情况下,坊间普遍预测,美中之间的密切合作将会持续,台湾问题在可见的未来将被川普政府视为战略上较不重要的一环。

台湾军事组织 须现代化

事实上,蔡英文也体认到未来台湾的军购环境会越加困难,在她2012年和2016年大选推出的国防蓝皮书中,都将「建立权责相符的国家安全会议」放在国防蓝皮书的第二顺位,可见她深知台湾军事组织的优化革新,从国安会开始当领头羊,加强国防组织的现代化,是提升台湾国防、合理性战略拟定的根本,也是实现民进党一直以来「文人领军」梦想的基础。

缺乏现代化组织再造,是台湾军队不断被外界指责的关键,也是美国每每针对该国国家利益出售武器给台湾时,不断敦促台湾进行改造的关键点。但台湾军方组织革新脚步太过缓慢,故花过多的钱购买性能不符、或者买来不知如何使用的先进武器,是台湾军购路崎岖不已的因果。

台湾的军队组织无法现代化,最直接的影响就是浪费资源、好大喜功并且又毫无效能。以台湾高价采购目前世界最先进的AH-64E阿帕契战斗直升机为例,用途到底为何?至今台湾军方说不清楚。陆军要把阿帕契拉到海上,用地狱火飞弹反击敌人登陆舰艇,但购买的地狱火飞弹AGM-114L型,此一型号的地狱火飞弹专用于对付主力战车与装甲车辆,并没有击沉舰艇的能力,另外一型弹头不同、但台湾没有的AGM-114N型才适用于攻击舰艇。请问,这样的战术运用构想来自何方?装备在作战中的定位为何?没有理论和实兵演练战术研发配套,没有长程采购部署规划,没有实兵战术「演习」验证,这些装备不过只是陆军「吹牛皮」的工具而已!

在2008年12月时,美国海军战院副教授莫瑞(William S. Murray)在题为《台湾国防策略再检讨》的所谓「莫瑞报告」中,就刺激台湾军队进行激烈改革,将军购、战略重点着重在「刺猬战略」(Porcupine Strategy)上。白话来说,即希望台湾放弃「大海军、大空军」的建军思想,改以「飞弹、精准武器」来进行「针灸式」作战。

军种本位主义 拖垮国军

负责采购高价装备者,在台湾「军种本位主义」盛行下,是不同单位各自想像,没有人研究计划的需求有何变更?各军种只管预算和采购时程,以拿到装备作秀为主。

而一个健康的资讯化组织运作,需要精通网路工程和精通资料库设计维护的工程团队,从系统规划到设置、维护一贯负责,才能使整个系统发挥功用,否则一定陷入数位灾难当中。

台湾长期大量采购高单价装备,但却缺乏使用战术与后勤的研究和管理,已经造成许多浪费。例如高价的美制UH-60M黑鹰通用直升机,原本台湾陆军采购60架,因为台湾内部的政治理由,就随意移拨给空军以及内政部空勤总部作为救难之用,然后陆军又继续提出增购30架需求,却没有任何战术与整体后勤思考。

同样使用UH-60黑鹰直升机的日本陆上自卫队,在陆续采购了18架的UH-60JA型直升机后,发现后继预算乏力,无法再继续养这种娇贵、耗油、操作成本奇高无比的「直升机中的法拉利」。故日本陆上自卫队在2016年时重开国际标,采购低价、操作成本低的UH-X。台湾的年度国防预算金额还不到日本的四分之一,但采购价昂的「直升机中的法拉利」毫不手软,手笔之大恐怕日本也难望其项背。

两岸兵戎相向 可以避免

军事防卫力量对于台湾固然重要,但审度时势,应该知道两岸的问题并不应该是用军事武力来解决,台海和平的关键,在于东北亚地缘政治、中美台两岸关系之间,维持良好平衡互动的智慧,且本来就不应该当冤大头,在军事武器项目上洒钱来壮胆。台湾海外军事采购限于「独门生意」,只能任由美国这个卖家说了算,若台湾官方没有自己清晰完整的台海防卫战略与战术思维,也没有现代化管理军事力量与管控资源的能力,反倒会被美国「军工复合体」予取予求,花了天文数字的军购预算还换不到台海安全平静,绝非人民所乐见。

总而言之,在台湾的军购环境日益艰难、过程复杂,而且还要在自主发展与外购政策之间纠结。在决策一日数变、毫无章法的状态下,台湾军方必须要大胆改革组织,务实地以科学化态度来面对军品装备的获得和使用,不必崇尚打造「大海军、大空军」,而要依照台湾实际的防卫需要,在建立现代化军事能力的情况下,采取聪明的战略指导原则,要有逻辑和合理的军购,不造成随意浪费,杜绝资源滥用和资料造假等现象,用现代化思维与态度管理军事组织,这些改革远比能否获得F-35战机要有意义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