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祥蔚/《台湾血皇帝》历史故事3-5

一段时间之后,文察的状态明显改善不少,不只精神壮健,发烧的频率居然也明显减少了。林家这才知道,这位度密老和尚绝对不是常人

开泰戴葱娘先请度密移住客房,又请到上座想要拜谢,度密不让。林开泰高拱双手:「谢谢师父大发佛心,救了察儿。」

度密双手合十,点头回应:「小施主生来不凡,又有仁心,必有福报。先前大夫各有巧方,但是虚不受补,稍不小心,反增添扰。老衲传授一点浅薄的调息之法,加上入门的易筋洗髓之术,只盼可以固本培元,也有助于吸收大夫们的巧方药效。」

林开泰想起戴葱娘的吩咐,便说:「敢请师父收文察为俗家弟子。」

度密笑说:「诸法空相,师父是空,弟子亦空。此子福分非浅,何必去拜一个弃徒为师?」

听到度密自称弃徒,林开泰心想这里面只怕有一段不愿回首的往事,便也不敢再问。

偶而有机会问起四方僧侣,都没有人知道度密老和尚的来历,听度密谈话,似乎系出少林寺,但是间接问到少林寺俗家弟子却说,少林寺从元朝初年福裕禅师就确立了七十辈传承谱系,从「福慧智子觉」开始,到「引汝归铉路」,其中绝无度字,可见度密此一法号绝不是少林弟子。

度密每天教导诵经调息等强身健体之法,循循善诱,数月之后,林文察已判若两人。

林开泰、戴葱娘看到林文察如此,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又过了一年,戴葱娘再度有孕,林家上下大喜过望。

林开泰:「上次连累了妳跟察儿,这次说什么都要护得妳们母子周全。」

戴葱娘听到夫婿这么说,满心欢喜:「夫君说这什么话,自嫁入之日起我就是林家的人,何况文察现在健康又聪颖,只要他平安,当娘的就满足了,我愿意生生世世都吃素妈祖还愿。」

林文察刚好听到,衷心祈求以自己这无用之身的折寿,换取父母与弟弟的长寿平安。

戴葱娘这次有孕,林家全家只恐重蹈覆辙,特别用心安胎补胎,结果十月怀胎,生下了一个十分壮硕的巨婴,足足有八斤重,是一般婴儿的两倍重,比起林文察出生之时更是重了四、五倍之多。

戴葱娘折腾许久,林开泰担心得一直默诵妈祖名号,总算母子均安。林甲寅大喜,抱了白白胖胖的次孙去请已经高龄七十二岁的寡母黄端娘帮婴儿命名。黄端娘欢喜为新生儿取名林有田,希望林家可以一代代都安心当个田家翁就好。

本来叫林有理的林文察进学之后改名,林有田后来也另取大名为文明。

林文察操练有度,持之以恒,虽然身形还是瘦小,但是体魄强健,心绪也渐渐摆脱阴霾。度密老和尚说有事要出远门,南下一趟,少则数月,多则一年。林文察十分不舍,期盼度密早日归来。

度密这几天观察天象,忧心忡忡,回想已经许久未曾下雨,四下田地无不渐渐干裂,推想大旱将至。

度密知道每逢天灾,必有人祸,他接到秘密通报,得知当日曾见过的那名罗汉脚正在嘉义张罗,决定前往化解劫难,虽然未必成功,总盼略尽人事,多赎以往罪过。这些内情,他从没对林家人提起。

度密拿出一张纸条给林文察,嘱咐说:「你我有缘,还当再见,这张纸条你先留着,自己不妨试着解读,等我回来再详细解说。」

字条写着:

密莫形诸文,

卿当自悟察。

身处纷乱世,

当思有为法。

鱼龙布施

救苦不自大。

众法原本空,

生灭终不罢。

字条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林文察实在难以理解,林家私下请教许多人,仍然不可解。这时林文察还没有进学改名,仍叫本名林有理,当然不可能看出字条开头两句,显然嵌有文察之名。

(连载中,待续)

台湾皇帝》3-3

《台湾血皇帝》3-4

作者为台湾艺术大学广播电视学系教授、台湾历史小说作家

●经授权连载。全书16万多字,2020年已出版,见各大书店:https://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845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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