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司法公平「转型」 用霸凌何来「正义」
▲行政院党产会日前对妇联会做出「为国民党附随组织」的行政处分，并全面冻结妇联会资产。（图／记者洪巧蓝摄）
文／陈明
妇联会日前召开会员大会，拒绝与党产会及内政部签署行政契约。内政部长叶俊荣上广播节目受访时表示，辜严倬云当初同意依内政部所提「组织要民主转型、资产捐国库做公益、会务接受公共监督」三大原则办理，后来却拒绝签署不清不楚的行政契约，这是对不起新时代的要求，他亦不解辜严倬云为何反悔。
事实上辜严倬云在妇联会员大会前就曾发出声明，表示之所以拒绝这个行政契约，主要就是行政契约内不愿清楚认定妇联会非国民党附随组织，且没有不当党产。若妇联会接受内政部的三大原则，钱也捐了，政府也占1／3的席次，什么都让步了，却连最起码的清白都没有得到，这样不平等的契约怎能签？
反观雷倩愿意签下这个被她形容为「在铁锤与木棒中间做选择」的行政契约，为的是断尾求生，至少签约后妇联会一息尚存，保有1／10的财产，员工可保有工作，会务也可运作。雷倩说，这样妇联会可以继续做公益擦亮妇联会的招牌，好证明妇联会不是国民党的附随组织，更没有不当党产问题。其实这样的想法可以了解。妇联会委员中，潘维纲的「鹰派」是要捍卫妇联会的过去，雷倩的「鸽派」是要创造妇联会的未来。但问题是未来能不能改变过去？妇联会有两个症结问题：一是妇联会的「劳军捐」是不是侵占人民财产？二是妇联会是不是国民党的附随组织？
就第一项而言，1957年，蒋宋美龄号召全国同胞捐资兴建国军眷舍，许多人纷纷响应，踊跃捐款，而进出口商业同业公会所发起的「劳军捐」就是其中之一。这个「劳军捐」是什么性质，没人敢断定。此外，当初响应捐输的并不只有进出口同业公会，还有许多个人及团体，能说大家全是被逼迫的吗？当然，其后每年继续扣除「劳军捐」，虽都得经进出口会员大会通过，但要说多年来没有「不乐之捐」的成分，恐怕也不符合事实。
所以在这种情形之下，除非有明显逼迫证据，否则内政部与妇联会订定行政契约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签完约后，内政部澄清妇联会并非侵吞私人财产，妇联会也承认「劳军捐」中可能有「不乐之捐」，双方协商将长年累积下来的捐款，转用在社会上需要的地方，美事一桩。不过，若内政部要求妇联会捐出财产后，却仍污名化妇联会，那这行政协议的本质就是认罪协商，妇联会又有什么理由屈服？
至于党产会在签约破局后，就立刻认定妇联会是国民党附随组织并冻结其资产，这无疑是执政者的滥权。世上哪有民主国家顺我意者就不追究，不顺我意就霸凌？更何况党产会已经调查了两年，自己都承认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民进党政府若能以同理心想一想，会愿意自己在罪证不足的情况下就被冠上罪名吗？妇联会拥有庞大资产，引起许多民众敌意，也因此能清算妇联会、救国团等任何有钱机构，许多人都拍手叫好。但若支持「转型正义」就可以是非不分，那与法西斯政权有何差别？现在辜严卓云坚持请四大会计师查账，走司法途径来捍卫妇联会的清白，不论最后结果如何，通过司法还原真相，才是「转型正义」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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