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元豪》台湾川粉的王子症候群

纽约每天都有川流不息的人潮川普大厦前抗议，警方大老远的就拉起封锁线。（图／美联社）

美国总统大选投票结果大势已定，拜登无论在普选票数或选举人票数都以相当大的差距击败现任总统川普。然而，在这个时候，却让我们看见了百年难见的两个怪现象。

一是川普始终不认输，甚至不承认自己「目前」的计票结果远远落后。他在欠缺证据的情况下，指控选举舞弊，说邮寄投票充满错误与作假，还要发起讼海战术，在各个争议州大打官司。更扯的是，他还阻挠正常的政权交接准备，扣住各国致送给拜登的贺电。这些表现，不但没有风度，更是标准的赖皮，殊难想像出现在任何一个国家的领导人物上。

另一个是台湾的「川粉」。台湾的网路上有一大批立场偏绿的人，只因为川普会用最粗鲁的方式咒骂中国，又给了台湾许多口惠，就成了铁杆川粉。荒谬的是，当美国各大媒体认定川普即将输掉选举时，他们不但自己崩溃，还四处出征，咒骂任何对川普不利的说法，挤爆国内外各个网站。甚至AIT与美国《纽约时报》都成了受害者，逼得外交部还要出来瞎扯说这些有名有姓的民进党支持者乃是「机器人」。

川普与台籍川粉的行为模式都显示了一种我们很熟悉的场景：小孩输了比赛，躺在地上哭闹赖皮，指天骂地。他们不肯面对「输」这件事，于是摀住耳朵不肯听，而且还编造各种谎言指控别人作弊。当有人想告诉他们事实，劝谕他们的时候，他们就抱怨人家「不支持我」。川普正在秋后算帐，把他认为「不够挺我」、「忠诚不足」的机关首长开除掉（即使本来就可能没剩几天任期了），以为报复。

台湾川粉呢？早已被认证制造假消息的大纪元、新唐人等媒体，只因为它们是极少数敢无视事实而说「川普领先」的单位，就被台湾川粉热情引用，还受到台湾川粉的保卫，《纽约时报》报导大纪元如何造假，就遭到台湾网民漫天盖地的攻击。这些幼稚行径，其实就是俗称的「王子病、公主病」现象。

王子病、公主病虽然还称不上是一个严格定义的心理学症状，但也已经有不少社会心理学家在分析此种现象。基本上，会被认为有王子病或公主病的人，大致有一些特征：极度自我中心且欠缺同理心，只听得下好话，而且世界都必须绕着他们转。在此同时，这些人实际上又很脆弱，不愿面对压力与挫折。所以，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

川普与台湾川粉的行为模式都很相似，但最大的差别是：川普是直接利害关系人，而且是有本钱耍王子脾气的人。川普从小就是富二代，而且是兄弟姐妹中与其父亲「绝不认输」个性最像的人。这样的人若有王子病，也是他霸凌、欺负别人。别人不爽，多半也只能摸摸鼻子走开，或是在身旁谄媚讨好，希望分一点好处。正直、道德、法纪，对他来说都没有太大意义。

然而台湾川粉则是同样自怜，同样脆弱，同样输不起。问题是说，这是美国总统选举，你的愤怒与崩溃都完全无法影响结果。出征美国媒体只会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另一方面，台湾川粉没有川普的实力可以赖皮，也无法在网路以外的现实世界去征服其他国家。所以只能崩溃，在自己看得到的空间呼天抢地，然后迁怒每一个「让」他们的人。

美国最大的王子病患者即将被换掉，算是美国不幸中的大幸。台湾有千千万万的王子病、公主病患者，不知道还会发作多久。但无论如何，他们需要的是真话、教育与治疗，而不是假话堆成的安慰，国家政策更不可被这些人牵着鼻子走。但愿王子病的美国带头大哥下台了，台湾川粉也可以在梦碎之后回归正常世界。（作者为国立政治大学法律学系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