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逃股灾波及】李沃墙／劳动基金单月惨赔 破产疑虑再起
●李沃墙／现任淡江大学财务金融学系专任教授及两岸金融中心副主任，亦为富华创投及兆丰第一创投董事、品丰投顾荣誉顾问。
受贸易战影响，10月全球股灾，劳动基金累计收益为-174.6亿（台币，下同），换算单月惨赔1,227亿，收益率为-3.10%。坦然言，10月份台股、MSCI全球股票、MSCI亚太股票、MSCI新兴市场股票指数，单月涨跌幅分别为-10.94％、-7.94％、-10.26％、-8.91％。而劳动基金单月收益率-3.18%，累积收益率为-0.47%，也相当不理想。
根据行政院精算报告指出，军保预计在2019年破产、劳保预计2027年破产、教保预计2028年破产、公保2030年破产。大幅亏损也让广大的劳工们再度忧心破产，将来领不到退休金。为何劳动基金操作绩效不彰？又让如何改善？
基金操作绩效差强人意
截至10月底，劳动基金共有3兆9,501亿；其中，劳退新制基金有2兆1,730亿；旧制劳退基金有9,280亿，劳保基金有7,018亿，就保基金有1,237亿，职灾保护专款为107亿，积欠工资垫款基金有129亿；此外，国民保险年金有3,136亿，亦由劳动基金运用局统一管理（如表1所列）。
▲资料来源：劳动基金运用局。（图／作者李沃墙提供，请勿随意翻拍，以免侵权。）
固然，劳动退休基金系属长期资金，以追求基金长期绩效为目标；劳动基金近5年及10年之平均收益率分别为4.80％及3.75％，虽优于法定的保证收益率。但仍不如台股10年平均近4%的殖利率；更远不及新加坡的淡马锡基金、挪威退休基金收益率。而今年美中贸易战恐持续，华为事件揽局，近月以来主要大型科技股受创尤重，对于持股比重高的劳动基金而言，今年收益率恐不乐观。
台湾劳动基金收益率不彰，主要有几个因素；其一，法定收益率不能低于两年期定存；且劳退新制所定收益之计算系以劳工个人开始提缴日起至领取日止之期间平均年收益率与同期间二年期定存利率相较，并以孰高者即为分配之基准；如有提缴期间之收益低于同期保证收益时，则先由新制所定之滞纳金拨补，再有不足始由国库拨补，也造成数亿的潜藏负债。
而这种过度承诺的投资收益率，往往却形成了公务员操盘退休基金时，一旦买的股票跌破价位，不敢做出停损动作，以致亏损持续扩大。其二，委外由投信代操的基金，一旦出现收益率不符合两年期定存保证收益门槛，退休基金管理委员会就会立即解约收回，免得要国库拨补；就无所谓的基金长期资产布局可言，更难以追求长期绩效。再者，过去委托国内投信操作，却常出现左手卖右手等舞弊事件；目前虽有改善，但难保证未来不会再有类似情况发生。
主权财富基金（Sovereign Wealth Fund,SWFs）又称为主权基金，其特征一是由政府拥有、控制与支配，二是追求风险调整后的报酬最大化目标，三是由独立于央行和财政部的专业投资机构管理。资金来源为官方外汇准备移转资产或预算盈余资助的非大宗商品基金，或是以石油和天然气等大宗商品出口收入为主的基金。
如：挪威、阿布达比、科威特、俄罗斯、中国大陆和新加坡、韩国、马来西亚等国都已成立主权财富基金。挪威人口523万人，不及台湾的4分之1；GDP为3,600亿美元，台湾的3分之2，但却有全世界最先进休基金的投资模式－挪威退休基金（Norway Government Pension Fund），而且借着主权基金的操作，为后代子孙赚进大把钞票，实在值得台湾借镜。
该基金成立于1990年，目前基金规模已累积至1.03269兆美元，为世界最大的主权樭金，其基金操作绩效更是令人佩服，单是去（2017）年的报酬率就高达13.7%，获利约1,250亿美元。由表2可知，近5年的平均年收益率为6.65%；10年的收益率为12.41%；均高于台湾劳动基金收益率的4.80％及3.75％；
▲资料来源：作者整理，2018年收益率仅统计至Q3。（图／作者李沃墙提供，请勿随意翻拍，以免侵权。）
为何挪威退休基金能创造如此高的收益率，实其来有自；首先，该基金除了为其人民谋福利外，基本策略相当清楚，对外投资没有政治战略目的，不试图取得对投资标的企业的控制权；其次、成立「伦理咨评委员会」，明定基金不得投资「违反人道、严重侵犯人权、重大贪污或严重损害环境」的标的。并建立商业化、专业化与独立化的运作原则，基金内部组织架构、治理模式与管理团队都致力于比照国际金融市场上的私人投资公司，避免仿袭政府行政机关的架构。另外在国际金融市场网罗吸引招聘一流金融人才，绝大部数基金经理包括首席投资官都是外聘的专业人员，极少有政府公务员。此外，更重要的是财务「公开化」与「透明化」。其投资组合比例和投资报酬都定期公开揭露，资产流向也全列在网站上，透明度等级为10级，远超过其他主权财富金。
近年来，退休基金破疑虑一直甚嚣尘上，年金改革问题重重；未来，你还领得到退休金？基金操作绩效无非是重要的关键。平情而论，劳动局可运用资金高达4.2637兆，公教退辅基金为5,786亿；若能整合成主权基金，也有基本的规模。过去几年来，不少专家学者、立委也有相关的建议；但可惜的是，至今不了了之。近期，劳动部拟协助金管会在「基富通」平台上建立自主投资组合；换言之，未来劳工可在企业自提6％选择交由劳动部劳动基金运用局代操，或自行在集保转投资的基富通平台自提劳退金选择投资标的；可望有「双轨制」让劳工多准备退休金。但自主平台需盈亏自负，劳工们至今疑虑仍深；如何释疑，保证基金不破产，主管机关有待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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