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地理杂志/煤炭的难题

美国西维吉尼亚州,麦迪逊。他们说这叫「剃山头」。每从「霍贝21号坑」开采1吨的煤,山上就有15立方公尺的土被炸掉、倾倒在山谷内。阿帕拉契山脉有数百平方公里的山脊都是这么被铲平的。全景图由两张照片合成。(图/《国家地理杂志中文版4月号提供)

撰文蜜雪儿・奈赫斯 Michelle Nijhuis】

环保人士说,干净的煤根本就是神话。这当然没错。只要看看西维吉尼亚州就知道了:为了开采底下的煤矿,阿帕拉契山的一座座山峰被铲成了凹谷,溪里流着橘色酸水。或者看看北京市中心:这年头北京的空气常常比机场的吸烟室还要污浊。中国的空气污染大部分是燃烧煤炭造成的,据称每年造成上百万人过早死亡。除此之外,中国和世界各地每年还有数以千计的矿工死于矿坑意外。这些问题早就不是新闻了。17世纪末,也就是威尔斯和诺森柏兰郡出产的煤矿点燃英国工业革命第一把火的时候,英国作家约翰‧伊夫林就曾抱怨弥漫在伦敦烟雾「又臭又黑」。三个世纪后,一层浓密的煤烟在1952年12月笼罩伦敦,滞留了一整个周末,结果引发一场呼吸道疾病大流行,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造成多达1万2000人死亡。美国城市也历经过类似的悲剧。1948年10月的某个周末,在宾州小镇多诺拉,正在观赏一场高中足球赛的群众突然发现他们既看不到球员也看不到球:原来是附近一座燃煤炼锌厂飘来烟雾,遮蔽了球场。接下来几天内,共有20人死亡,全镇近一半的人口、也就是六千多人生病

▲美国维吉尼亚州,诺佛克。在兰伯兹角的运煤码头,一台台装满煤炭的轨道自动车排成一列列,准备把煤装上港口中等待的船只。每年都有大约2000万吨煤炭(大约美国总产量的2%)通过这个转运站,大多来自阿帕拉契山区。(图/《国家地理》杂志中文版4月号提供)若借用经济学家的委婉说法,煤具有很强的「外部性」――也就是转嫁给社会的昂贵成本。它是我们所拥有最脏、最致命的能源。但根据大部分的评估方式,它也是最便宜的,我们都依赖它。因此今日的主要问题不在于煤究竟能不能成为「清洁能源」。它不能。问题在于能否将它的污染性降得够低,以避免地方灾害全球气候剧变。去年6月一个闷热潮湿的日子,欧巴马总统在华盛顿特区针对气候变迁发表了演说。自他于2009年首次就职以来,美国的煤矿及电力产业就一直担忧着这件事,环保人士则是殷切盼望。欧巴马宣布,美国环保署将在2014年6月起草新的法规,以「中止我们(美国)的发电厂无限制地排放碳污染物」。这些法规将会纳入多诺拉小镇那次环灾所协助催生的《清洁空气法案》。拜这项法案之赐,美国发电厂排放的二氧化硫氮氧化物以及煤烟粒子已经大幅减少。但全球暖化主因二氧化碳问题,规模却比这大得多。2012年,全球因燃烧化石燃料所排放的二氧化碳量创下345亿公吨的纪录。其中煤是最大的贡献者。近年来因为有廉价天然气的缘故,美国对煤的需求已经降低,但在世界其他地方(尤其是中国),煤的需求量都节节攀升。往后的20年里,全球将会有数亿人第一次获得电力,而若依照目前的趋势,这些人使用的电将大部分来自燃煤。即便以最积极的方式推动替代能源和节能意识,也无法让煤被取代――至少短时间内不可能。

▲印度,美加拉雅邦。这位煤矿工人爬上摇摇晃晃的梯子,重见天日。19世纪美国和欧洲的矿场可能就和这里一样恐怖,现在则已改善许多。但煤的环境成本却提高了,而且变成了全球性的问题。(图/《国家地理》杂志中文版4月号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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