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缓少子化应先落实住者有其屋
台北市东区近年来空店面越来越多,根据报导,像忠孝商圈去年第4季空屋率就上升至9.1%。台北市政府现在研议要向闲置1年以上的店面和房屋课征空屋税,最高有可能超过每年3.6%;目的是希望房东降租,释出空间:店面供商家使用,住家则希望释出给政府作为社会住宅。
这样的构想可能源自日本。2013年该国总务省所做住宅和土地统计调查显示,全日本有820万户空屋,空屋率达13.5%。另据日本野村总研最新推测,到了2033年全日本空屋会达到1955万户,等于每4间就有1间没有人居住或使用。日本政府忧心高空屋率的情况继续恶化,形成治安死角、破坏社区景观,所以在2016年5月实施特别条例,对指定为符合倾倒损坏的危楼、脏乱、破坏周边景观等条件的特定空屋,取消其税负优惠。
日本各地方政府和民间团体努力在思考如何活化空屋,例如建置「空屋银行」或吸引外地人来居住,但大部分屋主觉得就算将房屋拆除变成空地后也不适用优惠税率,还要花拆除费,不如卖掉。伊豆温泉附近就有座2层楼别墅,屋龄44年,土地约100坪、建坪约22坪,甚至只开价1日圆,掀起网路话题。
空屋税这种方法在短期内也许有一点效果,但长期而言应当无法改变现状。以北市店面而言,要逃避空屋税非常简单,只要1年之中有1、2个月租给特卖会、放置夹娃娃机或是自动贩卖机,就不算空屋。至于住宅,如果是新建,大部分都是中大坪数高总价的住宅,转而当社会住宅的可能性不大,空屋税可能让屋主选择出售,对于大坪数房子的房价形成进一步冲击。至于老屋,可能是公寓的房子在等都更,屋况太差,如果不花装潢费,根本租不出去,也不可能做社会住宅。同理,如果被课重税,只会增加卖的意愿。
其实空屋的核心问题是少子化和低成长。台湾去年只有18万多人出生,创下8年来最低;日本去年出生的婴儿人数只有92万,不但连续3年低于100万人,还创下1899年开始统计以来的最低纪录。另外同样对于台湾与日本而言,都有经济低成长的问题,日本多年来都在拚保正和保一,台湾则是拚保二。人口少了,经济动力又不足,空屋只会再增加,不会减少。
对于日本与台湾的年轻人而言,未来都有很多的不确定。以日本而言,曾经有1位日籍的企业主管告诉笔者,现在日本非典型劳动已经占劳动市场近4成,而且大学生毕业后如超过1年还找不到正式工作,可能一辈子就找不到正式工作,所以很多日本的大学生在毕业后找工作,只要快到1年,即使薪水再低、公司再小也赶快接任,为了就是要拿到社员证,证明他是正式职员。
台湾年轻人面临的问题也不比日本小,第一,薪资长期停滞,月前主计处公布今年1月全体受雇员工实质经常性薪资4万1142元,还是低于2005年4万1218元的水准。名目薪资虽涨,物价也涨;房价虽然下修,但是在人口集中的双北还没有跌到大部分年轻人能负担的金额。政府虽然盖出少量社会住宅,但是对年轻人而言,长期住在社会住宅里,也不是办法,例如若要成家,另一半就会问以后的住所,总不能回答就永远住在社会住宅。没有自有住宅,可能影响婚期,也影响养儿育女。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参考新加坡的组屋政策呢?新加坡有7成以上的人住在组屋─新加坡年轻人现在有一种新的求婚方法,就是问「我们两个人去申请组屋好不好?」新加坡做法的原理很简单,当市场经济出现的价格远高于社会可以接受的程度,影响到年轻人陪育下一代的意愿,就干脆在私人市场之外创立一个组屋市场,其价格、买受人资格、转让均被管制为符合当地薪资水准趋势。在这些条件下,组屋可以转让,也可以被继承。我们希望台湾房价偏高地区能够采取类似的措施,建立像新加坡一样的组屋制度,让我们的年轻人看到希望,让他们愿意结婚、生小孩。否则人口少子化继续下去,空屋会愈来愈多,空屋税也无法真正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