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我思-吸烟的成本效益
经济学上的成本效益分析,本属司空见惯的决策利器,但落入某些官僚政客、游说掮客的手里,却经常成为扭曲事实的工具。每当他们遇到厌恶的现象或对象,便运用「夸计成本,轻忽效益」的伎俩,强烈加以反对。
吸烟,就是一个显明案例。
反烟者所提出的最堂皇的理由,亦即认定吸烟引发肺气肿、肺癌、心血管疾病,浪费医疗经费。他们忘记了普世唯一绝对真理:凡人皆得死亡。若非外力伤害,人终究必因罹患某种疾病而结束生命。届临一定年龄,吸烟者的死亡率为百分之百;非吸烟者届临一定年龄,同样死亡率为百分之百。死因百千万种,人到底总要承受其中一种,无从遁逃。吸烟者戒烟后纵使能够避免死于肺脏心脏疾病,但也必会转嫁导致他种疾病死亡率的上升。寿命延长,自然造成慢性病患的普遍增加,才是可能压垮健保体系的关键症结。退万步说,吸烟的人如果因此罹患心肺血管疾病,存活率低微,治疗期短促,反倒比长寿的非吸烟者更节省健保资源。
政府夸大计算吸烟成本,轻视忽略吸烟对于健保的「正面效益」,所求为何?有利可图、借口索拿健康捐罢了。假使真心诚意要维护国人健康,那么自相矛盾地,大举放宽食品内含三聚氰胺、塑化剂、瘦肉精、原子尘及放射能污染安全容许量标准,又所为何求?目的仍在于有利可图,趁机多多征收关税和营业税罢了。内幕的真相是:当政府口口声声说要关心民众健康的时候,你就得小心自己的荷包了。
事未易察,理未易明,法未易善。只有罪犯跟死人,无缘参预与之相关法律的制订(例如刑法、殡葬法规)。如今台湾的禁烟法条法令,仅凭反烟团体和政府双方私相授受,忠实纳税并加缴健康捐的吸烟公民,作为最切身的利害关系人,却反而完全没有置喙余地,被当作罪犯跟死人一样看待,这是人权沦丧的严重警讯。
美国科学史家普洛科特,著书《纳粹的癌症战争》指出,擘画健康帝国的乌托邦,纳粹不但热中发动反烟宣传,连带禁用石棉瓦、色素、农肥药料,并进而推广有机农业、营养膳食。种种貌似立意良善的举措,脱缰暴走极端,孳长亚利安人生存空间扩张与种族净化的强烈欲望,酿成扑杀所谓优生学的不良品类──吉普赛人、流浪汉、残障者、精神病患、同性恋,甚且意图灭绝整个犹太民族的惨剧。
自由,无论甚么样的自由,总会带来些许的颓废、堕落、感伤与自残。吸烟的人,其中不乏白天里的寂寞的劳力者,以及黑夜里的孤独的劳心者,请正视吸烟者对于经济面、文化面的贡献,放过他们吧。活在现今当下,空气饮水、三餐饭菜所引起的大大小小疾病,比香烟更多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