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维TW／台美军售 随国际环境不断质变
▲105年国庆大典。内政部空勤总队AS-365。（图／本报资料照／记者李毓康摄）
文／陈宗逸
蔡英文在10月底出访过境夏威夷期间，向美国表达台湾将逐年增加2%的国防预算，年增约2亿美元的规模，未来若有额外军购将增至3%，必要时将动用特别预算进行「重大军购」，例如潜艇、F-35B战机等。比较欧巴马（Barack Obama）政府8年以及川普（Donald Trump）政府1年来的对台军售，有许多耐人寻味之处。
美方换届 军售态度有变
欧巴马政府在2009年1月上台后，延迟至2010年1月才宣布额度高达63.94亿美元的对台军售。欧巴马于2010年底宣布「重返亚洲」战略，紧接着2011年9月21日再度宣布额度高达58.52亿美元的对台军售。
上述两项大型军售专案，虽金额庞大，但受国防预算紧缩与其他政治因素使然，台湾并未全部买单。而这两批重大军售的成交部分，也迟至2017年3月才正式交付完毕，相关设施开始施工。
在欧巴马时代的末期，正当南海爆发冲突之际，美国再度提出对台军售，2015年12月16日，宣布18.31亿美元的军售专案，但多属防御性质，与2010年1月时破天荒宣布对台出口攻击性武器（HIMARS机动火箭系统以及ATACMS炮兵飞弹系统）的情况，显然是两样情。
川普政府上台后不到半年，在2017年6月29日宣布额度仅14.2亿美元的军购包裹。其中有许多专案，是从小布希（George Bush）时代即「亮绿灯」，不过台湾「无福消受」的攻击性飞弹，包括引起了注目的HARM反辐射飞弹以及JSOW联合视距外械弹等机敏性装备，但是数量不多，都仅约50枚左右，不足以支撑台湾的F-16机队。
从欧巴马时代的军售内容来观察，以其宣布「重返亚洲」战略为分点。在此前，额度63.94亿美元的第一批军售专案，实际多为小布希时代同意且无政治敏感度的装备，例如增购2套爱国者3型（PAC-3）反弹道飞弹防御系统、 UH-60M黑鹰式通用直升机60架、美军汰除的27年役龄鹗级猎雷舰2艘外，并无机敏性或者攻击性强的武器。
但在欧巴马宣布美军「重返亚洲」战略之后，2011年和2015年的军售专案，就包含极度机敏性且针对台湾防卫弱点的装备与协助计划，其中最令人注目的，就是价格近60亿美元的F-16A/B Block20型战机改良案。
此案将台湾空军143架现役F-16机种，提升至「四代半」等级的高性能机种，其中换装由美国诺斯洛普格鲁曼公司（Northrop Grumman）新研发的AN/APG-83主动电子扫描阵列雷达（SABR），也就是俗称的「AESA」雷达，是美国首次把即将装备美空军战机的高性能雷达同步售予台湾空军。
国际军情界认为，这是美国从小布希政府至欧巴马政府期间，迟迟不售台湾空军所需的F-16C/D Block52型战机的一种「补偿」。一般来说，将台湾空军F-16机群升级为世界最先进的F-16V型（最终改良型）战机，比购买美国空军的二手F-16C/D型战机要划算。而美台之间为了F-16C/D战机，多次沟通皆出现争执，美国认为台湾「没有提出要求申请」，台湾则认为美国「刻意在手续上进行程序性刁难」，此案的延宕也迫使台美军售的实质内容讨论，演变为今日双方的各说各话。
四场会谈 决定军售内容
台美军售的基础来自于每年一度的四场「军事谈话」，包括最重要、从6月开始的「台美国防检讨会议」（Defense Review Talk, DRT），之后为每年8月开始的「蒙特瑞军谈」（Monterey Talks），此军谈立下该年度台美军售谈判的基调。接下来则在10月，由民间性质的美台商会主推的「台美国防工业会议」，与美国厂商和国防承包商直接就「蒙特瑞军谈」的内容进行实质讨论，最后才有12 月中的「台美高阶军官指导委员会」（General Officers Steering Group, GOSG），就双方军事人员的交流、情报交换、战术检讨以及其他合作专案进行整年度回顾与前瞻。
然而，今年的台美国防检讨会议因川普政府的国防部涉台单位延宕至年底才到位，故而推迟至11月才会召开。所以观察转而聚焦2018年的DRT会议是否能如以往在6月率先召开。由于川普上台之前，2016年6月召开的DRT会议，美方首次邀请蔡政府的国安会高层赴会，是以往未有的规格，蔡政府视为「外交突破」及「台美互信升高」。但是，2017年的DRT会议却延至11月召开，外界除了产生「川普政府降级DRT会议军官层级」和「美方不满台方军购要求」等耳语外，美国防部负责涉台事务的亚太助理部长、色彩「亲台」的薛瑞福（Randall Schriver）刚刚通过参议院审查上任，故也有薛瑞福「亲自参与DRT会议」的说法传出。但台湾国安高层目前对此态度低调。
虽然，台美军售的关系在欧巴马时代远较前任小布希时代来得「谨慎且具有可行性」，小布希时代前期的对台军售几乎是「有求必应」，但是在小布希政府后期与陈水扁政府交恶发酵之后，小布希政府的一连串「华丽清单」逐一落空。直到欧巴马时代才开始交付当时「暴发户式」军购的装备，例如当时连美军都尚未服役的AH-64E型攻击直升机，台湾就购入了30架，连日本都没有这种「豪气」。此外，出售UGM-84L远程型潜射鱼叉飞弹，让台湾2艘剑龙级潜艇具备战略攻击能力，也是小布希时代的大手笔。
对台军售 美中角力筹码
目前尚无法推估川普政府未来对台军售会有怎样的「特色」。西太平洋情势复杂、美中关系进入「戏剧化质变」的可能性以及美国同时陷入南中国海、中东与东欧火药库，任何国际局势的变化，都会导致川普政府对台军售态度的改变。
而今年6月在新加坡举行的「香格里拉对话」之中，美国国防部长马提斯（James Mattis），破天荒地在这个亚洲各国最重要的战略对话场合里，提到美国将「基于《台湾关系法》，仍致力于提供台湾必要的防御军备」，这是美国首度在此场合提到台湾，在中国大陆对台「最后解决方案」传言不断的当下，可说是美国对此局势的「超前预防措施」。马提斯谈话不久后，川普政府即宣布对台军售，虽有推论认为川普意在「敷衍台湾」，但是从香格里拉会谈的氛围来看，其他推论成立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