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周刊/尝一口炸红藜 深入部落饮食文化

文/摘自《走一条藜家不远的路》

部落体验活动闻名的盖亚那工作坊,位于花东纵谷东侧山脚下的崁顶部落,是布农族胡天国一家3口的打造的基地,为南回4乡外台东最富盛名的红藜据点。若以成立初衷、经营方向来看,红藜只是盖亚那的一部分,工作坊的主题包括了小米、红藜等原乡作物。借由作物加工的体验过程,让游客产地餐桌,亲身感受布农族真实的传统生活

小米是原住民主食,那么在布农族部落传统里,红藜的角色又是什么?

「红藜在布农族语里面叫作mukun,我们这里一直没有断掉种红藜的传统,父母那辈传下来的,最好的种小米方式,就是小米沾一点红藜来播种,因为红藜比较高,如果整片都是小米,小鸟很爱在那边盘旋。」胡天国解释,在布农族里,红藜除了用来保护小米被鸟啄食外,也是用来做酵母植物

以前制作小米酒,要先蒸好小米,再加入红藜和2到3种植物的叶子一起发酵。传统布农部落生活里,红藜是用来辅助小米的作物,较少直接食用,但是从红藜能用来发酵小米酒,就知道它本身是活性不错。胡天国说:「就算没有科技帮忙,祖先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疏拔采叶限定美味

每年2月底,南回4乡的红藜田已进入采收阶段(编按:因地形与气温较高的关系),花东纵谷的红藜才长到10多公分,正要清除杂草与多余红藜株,而同一时间,也是小米播种的季节。

这段期间里,胡天国会选好日子,带着孙子来到田间,准备好干燥的树枝木块,吮了吮手指,伸向空中再三确认风向后,便点火燃烧田地,霎时间响起了树枝经焚烧而发出的声响,劈哩啪啦,听起来既寂静又热烈。这是传统的烧耕法,不论是种红藜或小米,播种前烧耕,既能烧除病虫害,余下的灰烬又能成为天然堆肥。原理听来简单,操作起来却非易事,需要很有经验的老农,才知道如何在最适合的时间,站在最适合的位置点火,而不会造成空污问题。

另一边湿润翠绿,透着些微桃红色的红藜田地里,胡天国的妻子刘金蕉也率领着3、4个村里的姊妹,快速的拔摘着田里的杂草、过密或太幼小的红藜株,完成了疏拔,才能让红藜好好的吸收养分。

这些看似杂草的其实是宝贝,「红藜田里还有龙葵,与红藜株本身,都可煮汤、烫青菜或是做成天妇罗来吃。」也许对都市人来说「从产地到餐桌」是个令人觉得奢侈的概念,但是在盖亚那,却是每日真实上演的生活,而这些也都被他们列入游客部落体验的行程里。

胡天国的二女儿胡郁如指着餐桌上类似饭团食物解释说:「这是猎人饭包,里面放了蒸过的红藜、红米树豆。以前布农族猎人上山前会带着饭包,过去用香蕉叶,现在改用不易破掉的玉米苞叶来包。」她和妈妈共同研发出红藜贝果炸红藜叶和红藜鸡汤等特色菜肴。

透过这些在地的特殊食材入菜,让前来体验的游客,吃下肚的不单单只是美味,还有布农部落传承下来的饮食文化,当然还有胡家人的用心。

「红藜有很多营养成分,可是要让它从作物到食物,真是不容易。」胡郁如说,很多游客下了田才明白,体力好只是基本需求,「没有洒农药的红藜田杂草很多,再怎么小心,还是很容易碰到杂草上的毛毛虫虫卵,站久了身体会很痒。」现代人之所以对食物不那么珍重,除了取得太容易,也因生活里无法和食物建立起深度联结,与土地和食物建立「联结感」,正是胡家希望能提供的体验。

相互扶持的幸福生活

谈到红藜,就不得不提小米,而「盖亚那」3个字和这两种作物息息相关,在布农族语是「吊挂」的意思。以前干燥红藜或小米,不光靠日晒,传统做法是将它们绑好挂在厨房,让炊烟去烘干它,所以这个名字象征了布农族的传统农作文化。

透过盖亚那凝聚部落的向心力,创造的就业机会,能让部落里的人赚钱,是胡天国「倾其所有、也分享所有」的终极目标,也希望透过这个基地,能把传统大家相互扶持的生活方式找回来。他说:「以前整个家族都住在一个屋檐下,全家40个人站成一个圆,小米饭煮好,每个人吃一口嚼一嚼,吐在同一个容器里,阿嬷再放红藜进去,靠着大家的口水和红藜当天然发酵剂做好小米酒。」胡天国说,无论现实多么窘迫潦倒,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即便只是分享仅有的少少食物,也能变成难忘的温暖和快乐。

透过风味餐与原乡作物,来到这里不只是部落体验,更是透过他们的分享,重新寻找那些被人遗忘的,关于祖先的智慧和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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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全文,详见《商业周刊》1593期。※本文由商业周刊授权刊载,未经同意禁止转载。